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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自一人开车,从屏东枫港进入南横,驶向台东
到了尚武,宽敞的马路右边是长长的海岸,我在路边停好车,走到海边。台东的太平洋海滩不同於西岸台湾海峡的细沙海滩,这儿见不着一粒细砂,整个长条海边满布着大小不一的石砾,海浪打上岸来又退下时cHa0声特别清脆响亮。
站在台东尚武朴实的海边,此刻空无一人。望着湛蓝的海水,好美,海风拂来,舒畅极了。我不由自主地张开双臂,闭上眼,深深的x1了一口气,一秒、两秒、三秒,感觉坚y不堪的身T逐渐放松,杂乱纷飞的心也在瞬间平静下来;鼻孔还嗅到咸咸的海水味道。
有人说环境可以改变人的身心,的确是这样。
看来我选择台东作「慢旅行」退休生活的第一站是不错的决定。
退休後一个星期,我带着简单的行李与一台笔电,开着我的中古裕隆Mrch独自前往台东。上午从台北出发,路经苗栗时去卓兰拜访一下退休的总编老同事,在她家吃了一顿清淡的午餐之後继续开车南下。傍晚到达台南去nV儿的大学接她,再到高雄接儿子,三个人住Ai河旁的某饭店一宿,家庭聚会。隔天一早在饭店吃完早餐之後,开车送儿nV回去她们的学校,自己再继续开车南下到屏东枫港,走南横公路到台东。当车子进入台东大武,看到那一片湛蓝蓝的太平洋,好美,整个心都飞扬起来。
看够海景、吹够海风之後,心甘情愿上车,继续往北行去。
傍晚时到达台东卑南乡的独栋平房民宿,民宿主人K已经在屋内泡好茶欢迎我的到来。这家民宿是我在网路上找到的,她有一个很特别的名称「智利红酒背包客」。之前以电话与K联系时,她的声音很温柔、细致,她又说目前单身独居,我自以为是地揣测着她是目前最夯的那种从西部搬到台东的自主的台湾岛内移民者,年龄应该是三十岁左右。结果在我眼前的是个身材微胖,满脸笑容,跟我差不多岁数的「欧巴桑」。
「你看到我很讶异?」K笑着问我,「是不是觉得我跟你想像的不一样?」
「对啊!」我很不好意思地说出之前对她的想像。
「我有很多从网路订宿的客人看到我时也都会跟你有一样的反应,实在是我们台东太少有我这种欧巴桑在经营背包客民宿了。」K开朗地说着。
K先带我到主卧室放好行李,又看了一下另一间和室房、客厅,跟之前在网路上看到的都一样;最後我们两个中年nV子来到餐厅,坐在一张六人座的长方形餐桌喝茶。
「这是我们台东太麻里的特产─洛神花茶,你喝看看。」K倒了一杯红sEYeT的饮料。
「好喝。」我拿起茶杯喝了一口,「你怎麽会想要开民宿?」我对眼前这位一点都不出sE,却充满能量的中年nVX充满好奇。
K说她的「智利红酒背包客」在台东市区的海边公园附近,是三层楼透天厝,已经经营三年了。其实这真的是民宿(主人与旅客共住),她自己住三楼,二楼是两间客房,一楼是客厅,厨房,她跟客人共用。她父母是从苗栗移居来台东池上种田的殷实客家人,她和三个哥哥都在池上出生,二十岁时经由媒妁之言嫁给从西部彰化来台东林务局当技工专员大她十岁的先生。先生喜欢台东海边公园,婚前就在附近买了一栋三层楼的透天厝,庞大的贷款,一结婚没多久她就去中华路上的一家鞋店当店员,婚後两年生了一对双胞胎nV儿,她便辞职在家照顾孩子,也开始担任褓母照顾别人的孩子。由於她很喜欢小孩,当褓母的口碑又很好,一直到自己两个nV儿都到西部读大学,就业,结婚了,她还在当褓母。五年前先生在一次巡山任务时被一颗腐烂的大榕树压Si,算是因公殉职,她领到一笔抚恤金以及可观的意外险的理赔金,她生活有很大的保障俩位婚後都住高雄的nV儿劝她可以退休,把房子卖了搬去大nV儿家附近买一栋房子,好让她们姊妹俩照顾她。
「退休可以,要卖房子可不行。西部哪里会b台东好。」K很自豪地说。「而且那时候台东因为鹿野高台的热气球嘉年华(2011年),涌进好多国内外旅客,大家都从西部来台东玩,哪有我跑去西部住的道理。」
K接着说她会想开民宿是一个很偶然的机缘。那年的七月的一个周末,她一个在鹿野开民宿的亲戚打电话给她说有两位年轻的客人没地方住,可不可以借住她家两晚,会付一千两百元的住宿费。这亲戚知道她家二楼有两间nV儿的房间空着。
「那时候我老公已经去世两年了,可是因为他走的那麽突然,我很难接受,很伤心、无助,心情一直很低落。还要去接待陌生人,我就拒绝他,他却千拜托万拜托,说这两个跟我nV儿同年(三十岁)的nV孩子很可怜没地方住,要我用帮助自己nV儿的心情,让她们住个两晚就好。说到nV儿我就心软了。想说那就帮助人家一次吧。我安排她们住我大nV儿的房间。结果第一个晚上那俩个nV孩玩到深夜才回来,我在客厅等她们,担心Si了,而她们两人笑嘻嘻地进门来说台东好bAng。第二天晚上,这两个nV孩居然说不出门了,要煮大餐给我吃,回报我昨晚为她们等门。
「很多西部来的人都以为我们台东人都喝酒、cH0U菸、吃槟榔。其实我爸爸与哥哥们都不cH0U菸、不喝酒,自然帮我找的丈夫也是滴酒不沾的男人。那一晚真是奇妙,我不仅吃到平生第一次吃到的墨西哥菜,更是第一次正式喝酒(生孩子做月子的J酒不算的话),而且还是喝洋酒。那俩个nV孩说在宝桑路上看到一家红酒专卖店,买了两瓶来自南美洲智利的红酒。我印象很深,她们俩在厨房忙了半天煮了三道菜,我都还记得菜名喔,是洋葱黑胡椒牛R、墨西哥玉米片、蜜汁烤J腿。说实话,那三道菜好像都差不多味道,又辣又酸又甜,不过都很好吃就对了。我就问她们怎麽会煮墨西哥菜?她们说那是以前她们去墨西哥自助旅行一个月,有一回住到一位中年寡妇阿姨经营的民宿时,那位阿姨教她们煮的。她们俩人都是室内设计师,住在台中市,共同经营一家专门制作室内设计图的工作室。她们的工作有淡旺季,每年都会利用淡季时选定一个国家或一个大城市去深度自助旅行,参观当地的住家设计与建筑风格,丰富自己的设计灵感;还有两人都喜欢美食,因此一起旅行很麻吉。我一边喝红酒,吃墨西哥菜,一边听她们说去墨西哥旅行的趣事。
「天啊,那一晚的红酒、墨西哥菜、自助旅游的趣事把我深藏内心已久的年少梦想g引出来,让我的心情从丧夫的忧郁深谷爬起来。小时候过年,父母会带我们四个孩子回西部苗栗老家扫墓,我好喜欢坐火车的感觉,长大之後我想去台湾各地旅行,但是我们是客家人,父母不准nV孩子东奔西跑;婚後,我先生也是客家人,很节俭,又有房贷压力,我也不敢说要去西部旅行。只能把想旅行的心愿压在心底。隔天送走那俩个nV孩之後,我突然想到,虽然我自己没办法去国外自助旅行,但是如果能常常遇见一些青年人听听她们去国外旅行的经历,也算是满足自己喜欢旅行的心愿了。那我就来开背包客民宿好了。」
「我懂了,你的民宿为何叫智利红酒背包客。」听完K的故事,我好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兴奋地说。
「对啊,就是为了感谢那俩个nV孩的两瓶智利红酒对我的启发啦。」K细长的凤眼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那你呢?看起来跟我差不多岁数,怎麽就退休了,还一个人出来旅行?」K说完自己的故事,马上对我好奇起来了。
在西部生活、工作,人与人之间总是有亲疏距离,很少人第一次见面就能像K这样愿意又自然地说出自己的生命故事,在陌生人面前总是要保护自己,穿好防弹衣,不要泄漏太多自己事情给一个连生命过客都谈不上的人知道。这是居住在台北这种大都会丛林的人必备的生活准则。可是很奇怪,看着K圆胖的脸颊,温暖亲切的笑容,都市丛林自保准则被我抛到脑後,毫不犹豫地即刻像她一样自愿又不扭捏地说出自己的故事了。
我告诉K我大学读历史系,高中时代是个文艺少nV,很Ai写作,大学毕业後就到出版社做编辑工作,三十年都在同一间出版社。三十二岁时结婚,婚後不久便意外怀孕,三十三岁生下一对龙凤胎,从此进入宛如战争般忙碌的职业妇nV生涯四十岁时,出版社的总编退休,资深编辑的我被任命接总编一职,生活更加忙碌不堪。还好在小学教书的先生承担多数的家务劳动与管教孩子的责任,让我可以在职场全力以赴冲刺。
与先生的情感从婚前的浓密渐渐地转化为稳定的亲情,一家四口和乐融融地生活着,事业、家庭都算美满。我以为人生应该就在忙碌中顺遂的走下去了。没有,命运之神总是躲在我们身後按着遥控器。在孩子国二的时候,先生因假日骑脚踏车过劳而脑溢血突然去世。这打击来得又急又猛,我悲痛万分,却没时间调适,即刻以单亲妈妈之姿,家庭、事业两头烧,咬紧牙关、埋头苦g领着两个孩子往前走。若你问我那段日子如何熬过?刚开始是白天挺直腰杆坚强应战,夜里躲在棉被里咬牙哭泣;後来,白天继续努力奋战,夜晚一碰到床就睡着了。
再如何凄苦的日子,总是会一天接一天过去的。也以为我应该就是一直工作到孩子大学毕业、就业、成家之後,才能放下家庭重担,然後就可以过着退休的写作生活。我一直有写作的梦想。
不料,在孩子刚考上高中,我居然罹患了卵巢癌,还好发现的早,是初期,只需开刀切除肿瘤,再加上几次确保安全的化学治疗即可。但是开完刀、化疗完,身T产生很大的变化,T力变差。除了T力的变化之外,人生观也产生巨大的转变,生病让我重新思考这是上苍给我人生什麽样的启示?以往我花所有心思在家庭、孩子、事业上,已经都忘了自己真正想作的事情。那个想要za做到Si的nV孩早被我压抑在千万里深的心海里;那个想写作的nV孩老早就已经帮别人出版好几百本书,自己却一本也没写出来。癌症治疗完毕之後,我告诉两个孩子,等她们上了大学,我就要退休做自己想作的事。我会负责她们的学费,但是生活费她们自己要打工负担。两个乖巧的孩子无异议接受。
今年我五十二岁,两个孩子刚考上南部大学,nV儿在台南、儿子在高雄,两人都住学校宿舍,利用课余时间去打工赚取自己的生活费。孩子离巢,剩下我一个人独居,下班後晚上多出许多空闲,决定再去学瑜伽T位法。此时的教学方式与十几年前所学的已经有些不同了,注重心灵平静,练完T位法之後,老师会加入冥想静坐的部份。感觉满适合现在的我,让身心都平静。也申请
退休「慢?旅行」[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