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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番外之阁老的烦恼(二)[2/2页]

权奸投喂指南 海的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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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茫然四顾之际,忽觉头上一道大力袭来。
      陆听溪悚然一惊,扭头就见谢思言长身立在她身后,正若无其事收回手。
      陆听溪跟他叙了礼,小声自语:“莫不是想把我按到地里灭口。”
      “灭口?你是说你把我裤子……”
      陆听溪恨不能堵了他的嘴,简直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是说你掉水里那件事。”
      谢思言径直越过她往亭子去:“说了很多回了,我那是看书看入迷了才掉下去的。”
      陆听溪才不信。
      也是多年前的旧事了。她跟谢思言熟稔之后,有一回,她一时兴起,去城外湖里摘莲蓬。小舟晃荡到湖心时,扭头见有个半大少年正倚在水榭栏杆上看书,定睛一瞧,发现竟是谢思言,当即隔着一汪湖水和他打招呼。
      谢思言抬头看到碧波春水中央的她,一怔,盯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才颔首回应。
      她回头继续摘莲子。正在兴头上,却听身后扑通一道坠水声,惊而回首,就看见方才还好端端立在水榭里的少年竟掉进了水里。谢思言所学甚博,泅水是早就会了的,不等她让人划船去救人,他就自己爬上了岸。
      她再仔细一瞧,少年方才侧倚着的栏杆居然断了。
      她跑过去见他无事,笑嘻嘻问他是不是垂涎于她新摘的莲子,看得入神才掉下去的。他说是栏杆年久失修,自己看书专注过甚,未留意到那栏杆松动,这才落水的,说罢扭头就走。
      陆听溪觉得他八成是用看书入神来遮掩自己落水这件尴尬事。
      最初不熟时,她觉着他这人极其冷漠,后来她帮过他一回后,熟稔起来,又发现他有时还不讲理。譬如有一次元宵灯会,她偶遇一表兄,那表兄给她补赠伴手礼,她正跟人家道谢,谢思言突然冒出来,三言两语把人家讥走,又趁着人多,拎小鸡似的把她拎走,劈手夺过她的匣子,打开看了,冷笑一声,说这礼太寒碜了,捏着匣子就走了。
      诸如此类的事数不胜数。
      听了陆听溪这三日的观察所得,又问了陆家近来状况,谢思言道:“你祖父失踪的直接因由是刘氏的走口。若非如此,你祖父不会这么快出事。刘氏虽是无意间推波助澜,但却是撇不清的。对方还缺一封你祖父的信,刘氏兴许会被人威胁去偷取。一旦对方得手,就有些麻烦。”
      “为今之计,当揭露刘氏行径。据我查探分析,对方会在几日后的上巳节与刘氏见面,交代窃信之事。届时你依我交代,引太夫人去看便是。”
      他微调坐姿,慢敲石桌:“上巳正是花明柳媚的时节,届时山花遍开,景色大好……正宜游春。那天男女皆出门踏青饮宴,你须与我一道,一定记得作速过来。”
      陆听溪点头。谢思言果然思虑周到,上巳人多,确易生变。倒辛苦他跑一趟。
      她思绪又转。
      陆家的转机快来了。上巳节前后,孙大人就会出面斡旋陆家之事。江廓若是打算冒领功劳,那时兴许就有苗头了,她可以顺道让江廓露出狐狸尾巴。
      再者,那个暗保陆家的人既已出手,就有迹可循,她可以开始探查了。
      见对面的小姑娘走神,谢思言皱眉,问她在想甚。
      陆听溪掩饰几句,见谢思言不信,又说起先前邱先生给她出题、沈惟钦解题之事。
      本只为岔题,却见谢思言面色瞬时阴了下来。
      陆听溪亦觉泰兴公主此举甚狂。国朝公主活得尚不如小吏之女舒坦,宗室女眷又不得干政,她竟插手此事,也不怕授人以柄。
      他低嘱几句,杨顺领命而去。
      “可是有事问我?”谢思言回身看向乖巧立着的小姑娘。
      “世子英明。”
      谢思言听她又唤他“世子”,道:“你总这般称呼,我倒有些不惯。你从前如何唤我来着?”
      陆听溪一凛,以为他要跟她算旧账,岔题道:“世子若暂不欲说旁事,不如先计议继后之事。”
      少女嗓音娇软,男人却被她这连声的“世子”唤得沉了脸,瞥了眼始终与他保持距离的少女,面色更沉,重新坐回石台:“继后之事不急,先将眼前这件办妥。”
      “你要问何事……”
      他声音愈来愈低,又兼有风,陆听溪支棱起耳朵也难以听清,不自觉步步靠近。等终于能够听清,已是立在他身前两步处。
      陆听溪惊诧望他,这是肾虚吗?
      她提了他那封回信,问上策是甚。
      “上策便是让顺昌伯那边回绝孔纶,陆家不沾手。横竖如今议亲之事只在私下,知晓之人不多,孔纶揽事不成,脸上无光,更会嘱人守口如瓶。这整桩事做下来,对陆家丝毫无损。”
      “至若如何让顺昌伯府那边回绝孔纶,我方才忽然想到个主意,”谢思言话锋陡转,“你为何不想让陆家结这门亲?”
      陆听溪自然不能说主要是因着一个梦,只道是陆听怡已有了心仪之人。
      谢思言眸光一转:“崔鸿赫?”
      陆听溪一惊:“世子怎知?”
      “已有心仪之人却迟迟没个动静,大抵只有一个缘由,便是家世不匹。陆听怡一个闺秀,见的男人不多,范畴有限。诸亲之中,陆家常往来的多是家世相差不远的;世交之中,才貌双全的适龄未婚子弟也是有数的,再兼家世尴尬,崔鸿赫最符。”
      谢思言一贯绝顶聪明,但有一点,陆听溪觉着不可思议,谢家与崔家并无往来,崔鸿赫也并非声名鹊起的大才,她又是临时提起,他是如何知道崔鸿赫的详明景况的?
      男人扫一眼便知少女在想甚:“我前几日已到韦弦书院就学,崔鸿赫是我的同窗。”
      他见少女欲言又止,倾身:“想说什么?”
      少女轻抿唇角:“世子念书辛劳,还当多多休息,妥善饮食……”
      男人嘴角渐渐勾起一抹极浅的笑:“好。”
      他面上鲜见笑,莞尔之下,如坚冰初融,晃了人眼。
      可陆听溪的话还没说完,她是想说,让他好生保重身子,要不下回说话再有气无力的,她听不清太难受……
      两人说着话,杨顺折返,跟谢思言附耳道:“小的查着了,泰兴公主那头的人从顺天府衙门出来后,转去公主府复命。不多时,泰兴公主又差人出去送信,这回是送到……景丰胡同,沈惟钦如今落脚的那处宅子。”
      杨顺禀事时略有迟疑,泰兴公主和沈惟钦虽同为宗室,但却是八竿子打不着的,泰兴公主给沈惟钦送信做甚?
      谢思言忽问:“沈惟钦前几日可是进了一趟宫?”
      杨顺点头称是。
      谢思言面现了然之色,将书卷递与一旁的书童,说自己要去一趟公主府,让陆听溪暂归家去。
      陆听溪却是不肯,第二样证据眼看着就要到手,却出了岔子,祖父归期在即,她回家也是惦记着这事。况且,谢思言的上策并未说完。
      “我在此等世子的消息。”她仰起脑袋看他。
      谢思言见小姑娘眼巴巴瞅着他,略思忖,道:“要不你随我一道过去。”
      公主府里,泰兴公主正倚在美人榻上,看着丫鬟给高瑜涂蔻丹。
      “那沈惟钦不过是个镇国将军,你竟也能瞧得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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