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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现场[2/2页]

深渊 安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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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着他和李亚军又在客厅转了转,希望能找出一些能用得上的线索。
      没过多久,徐涛的视线就落在茶几上的一个水晶烟灰缸上,他皱着眉,盯着烟灰缸里面的烟头,思考着。
      “啊……”徐涛顿时变得很兴奋,“待会儿把这个烟头带回去做dna检测。”他用镊子夹住烟头。
      李亚军用物证袋接过烟头,疑惑地问:“这个烟头很普通啊,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如果我没有认错的话,这是南京炫赫门。”徐涛轻哼了一声,老奸巨猾地笑了笑。
      李亚军嘴巴张得大大的,一副“我知道了”的表情。
      南京炫赫门烟的特点是烟嘴有点甜,劲不大,价格也比较便宜,一般也就十五六元一包,大多数年轻人都喜欢抽这种烟。
      李亚军再仔细看烟灰缸里的烟头,除了徐涛刚才夹起来的那支烟头是蓝色的以外,其他烟头都是黄色的中华香烟,所以这支南京炫赫门的烟头十分可疑,毕竟像陈鸿庆这样的富豪,应该不太可能会去抽十几块钱一包的香烟。
      二十分钟后,法医欧阳成完成了现场尸检。
      “你们过来看看吧!”他站起身来,戴着金丝边眼镜的鼻梁冒着细密的汗珠。
      “辛苦了。”徐涛说。
      “那么,能判断死因吗?”李亚军开门见山地问。
      “应该是失血过多,导致的死亡。”欧阳成看着死者的左手腕。
      徐涛和李亚军听完后,也不约而同地把视线移到死者的左手腕,看到一处切割的伤口。
      “死者左手手腕有较大的切口,应为锐器割伤,”欧阳成从一旁拿出一个物证袋,里面装着一把水果刀,“在浴缸底部我们找到了这把刀,初步判断是凶器。”
      “凶器?”徐涛惊讶地说。
      欧阳成点点头,然后慢条斯理地分析道,“你们看,”他指了指死者的额头,“这里有一处创伤,伤口和死者手腕上的切口一样,非常新鲜。但额头上的伤口血液稍暗,受伤的时间应该比较早一点。”
      “这种伤口看起来并不能致死,而且,有可能是意外撞伤,死者还是有可能死于割腕自杀的呢。”李亚军说。
      “的确有这样的可能性。”欧阳成点点头,平静地说,“可是,从被害人的手腕处,肘部,我还发现了一些轻微的防御性伤口,而且因为唇部黏膜和牙齿摩擦,有轻微的创口,说明被害人曾经挣扎过。”
      徐涛歪了歪头,表情复杂地说:“有了这些伤口,包括额头上的伤口便能在一定程度上表明,死者应该不是死于自杀。”
      “只能说可能性比较大。”
      徐涛想起茶几上的痕迹和抱枕上的血迹,暗自思忖,也许昨晚死者因为某些原因在茶几上撞伤了额头,可他想不明白,血迹为什么会沾在抱枕上呢?一般人都不会在额头撞伤流血的情况下,还用抱枕捂着脸吧!
      “对了,死亡时间呢?”这个问题是李亚军提出来的。
      “死者死后尸体仍浸泡在水中,尸体出现一定程度的肿胀,恐怕很难判断准确的时间。我认为,死亡时间应该在12小时以内,具体死亡时间还是要通过尸体解剖才能确定。”
      ——
      上午十一点,山源市公安局。
      徐涛敲响局长办公室的大门。
      “进来吧!”严洲成威严而又沉稳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徐涛走进办公室,看见严洲成正站在窗前,看着外面阴冷的雾霾天。
      “老徐,你怎么回来了?”严洲成忧愁的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我不是让他们不要影响你在医院治疗吗?”
      “和他们没关系。”
      严洲成走到办公桌后面坐了下来,叹了口气,指了指办公桌对面的椅子,“坐吧。”
      两人陷入短暂的沉默。
      严洲成盯着满脸老态的徐涛,突然发现,徐涛这几年真的已经老了。
      他想起往事。
      当时,徐涛和严洲成都很年轻,他们是兄弟、搭档、朋友。后来,严洲成的妹妹严若清嫁给了年轻有为的徐涛,两人又成为了亲人。
      二十六年前的一个深夜,山源市天宇路附近发生一起谋杀案,案件由徐涛负责侦查。
      当时,严若清已经怀孕五个多月,在家发生了一些意外,导致有流产的迹象。当她打电话给徐涛时,徐涛并没有接到她的电话。
      严若清不得不打电话给自己的哥哥严洲成,可是严洲成正在省里开会,根本没办法回来。
      严若清只能独自忍痛,在家等待救护车的到来。
      由于当时路上堵车特别厉害,救护车并没有及时赶来。严若清本身就患有凝血症,又因为流产没有在一定的时间内得到治疗,所以最终导致大出血死在了去医院的途中。
      严洲成清楚地记得,徐涛在得知若清和孩子已经死去的消息的时候,正在受害人家中调查。
      而那个地方,过了二十六年后,居然成为另一桩案件的犯罪现场。
      严洲成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烟盒,递给徐涛。
      徐涛抽出一根,点燃。
      严洲成吸了一口烟,对徐涛说:“我觉得你还是不要接触这桩案子比较好。”他不想让徐涛触景伤情。
      “严局,我知道你担心我,可是真的没有关系。”
      严洲成的眼睛湿润,充满愧疚地说:“都怨我,我应该想办法让人去接她的……”
      徐涛重重地叹了口气,这句话,他已经从严洲成的嘴里听过无数遍了,但徐涛心里非常清楚,若清的死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发生那种事情,怎么能怪你呢?”徐涛嗓音嘶哑地说,“要怪我也只能怪我,我应该陪在她身边的。”
      严洲成重重地叹了口气,声音几乎哽咽。
      “算了,我们还是不要旧事重提为好,总之,这件事你还是再考虑一下。”
      “不用考虑了,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还是先去忙吧!”
      严洲成没有回答他,只是低着头挥挥手,严肃的表情下,隐藏着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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