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森嘟起了嘴。
“森森,法治社会,你也是读过书的人,动不动就打架,有辱斯文。”我当着郑以牧的面,故意嘲讽他。
“时岚小朋友,我怎么就有辱斯文了?你看过比我还斯文的人吗?”郑以牧不满。
“当然啊,我们家方明远啊!”我脱口而出。
森森疑惑地问:“时岚姐,方明远什么时候变成你们‘家啦?”
听到森森这么说,我才意识到我这样的称呼非常不妥当,正不知道怎么解释的时候,郑以牧抢先为我解围:“你时岚姐的意思是,你不是说,她、我还有方明远,是‘动物园三件套吗?那当然就是一家的啦。”
“噢,哈哈!”森森被郑以牧的说法说服,没有多想。
我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好险,差一点被森森知道我与郑以牧的关系。
方明远看向我,对我说:“你们在广州吃个饭再走吧。”
“那你呢?”我关切地问。
“我先去机场了。”方明远笑着说。
考虑到森森在场,我不好再与方明远多交谈,只好目送他上了计程车。
为了不让郑以牧的脸上留下疤痕,即使他一再说没事,我还是抓着他去了一趟医院上了点药。在医院里,郑以牧佯装一副不怕疼的样子,若无其事地说“我们男子汉,这点伤痛算什么”。可是,当医生问及为何受伤时,他又不好意思承认自己的冲动了。
“医生,他是因为打架受伤的。”我说。
“啊?这么大人了,还打架?”医生又确认了一次郑以牧病历本上的年龄。
“医生,他是和狗打架。”我继续补刀。
“噢,那不怪他。”医生将病历本交到我手上。
郑以牧敢怒不敢言,只能一直瞪着我。他对我的怒火直到我宣布食物只能是粥时,终于爆发了出来。
“时岚小朋友,你听着,我要吃火锅!”郑以牧怒吼。
“郑以牧,你听着,只有粥!”我回吼他。
在大马路上,森森躲得老远,朝我喊了句“时岚姐,那我自己去嗦碗粉哈”就跑走了,剩我与郑以牧咬牙对峙。
最后,郑以牧还是拗不过我,乖乖地喝了清淡的粥。而我,当然没有舍命陪君子。我坐在郑以牧的对面,吃着香喷喷的黄焖鸡米饭,还加了两大勺辣椒,用这种方式,教育郑以牧——这就是顽皮的下场。
回上海的飞机上,森森在我的右手边呼呼大睡,坐在我左边的郑以牧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你干嘛?”我问。
“这是男人的肩膀,如果你要睡觉,你就靠着。免费提供,过时不候啊。”郑以牧说。
“这也是天使对我们下等人的救赎吗?”我问。
“可以这么理解。”郑以牧郑重地点头。
我笑着摇头:“不了,本姑娘不困。”
我低下头,拿出飞机杂志,准备阅读。没想到,郑以牧这个家伙居然把头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G,郑以牧,你干嘛?”我微微皱眉。
“我今天受到了惊吓,需要下等人给天使一点慰问。”郑以牧厚着脸皮说。
我无奈:“好吧,谁让我们下等人这么好心呢。”
郑以牧的头枕在我的肩膀上,还好,不影响我继续看杂志。我微微低头看着,看完了一篇文章后,听到郑以牧的声音,仿佛是一个承诺。
郑以牧说:“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告诉别人你和他的关系的。”
我反应过来,是转岗的事情。难道,郑以牧在哈尔滨休假的这段时间,不怎么回复我消息,就是怕我主动向他申请要转岗吗?这个幼稚鬼,逃避哪里能解决问题呀。
“时岚小朋友,听到我这么说,你感动吗?”郑以牧问。
“感动?拜托,大哥,你的头靠在我的肩膀上,我怎么敢动啊。”我笑着说:“不过,郑以牧,谢谢你。”
“别光说谢,等我好了,我要见见我的朋友们。”郑以牧说。
我疑惑地问:“你的朋友们?谁啊?”
“欧阳田螺,上官牡蛎,南宫生蚝,尉迟牡丹虾。你记得把它们都带来我家,我家的地址是……算了,你脑子不好,我怕你忘记,我回头发到你手机上。”郑以牧说着,装作打起了呼。那呼声实在是太假,我都懒得戳穿他。
由于郑以牧的脸上还有伤,再加上森森奔波了一天已经很累了,我便谢绝了他们送我回家。奈何郑以牧这个家伙,大男子主义爆发,非要送我回去,因此,我只好与郑以牧上了同一辆计程车。
“时岚……”郑以牧叫我。
我的手机铃声刚好响了起来,来电人是方明远。
“方明远吗?”郑以牧问。
“嗯。”我点头。
“那你接吧。”郑以牧将头别了过去。
我滑动手机屏幕,接听了方明远的电话。
“你到英国啦?”我问。
“还没有,中转阿姆斯特丹,所以先给你打个电话。”方明远的声音温柔:“到家了吗?”
“快到了。”我回答。
“好,我会尽快回来。”方明远说。
“嗯嗯,我等你回来。”我笑得灿烂。
挂断电话后,我回转过头,询问郑以牧:“郑以牧,你刚刚想和我说什么来着?”
“没什么。”郑以牧淡淡地说。
“噢。”我把手机放进口袋里。
两分钟后,郑以牧突然爆发:“时岚小朋友,我说‘没什么,你就真的不追问啦?你得问我啊,你要问我‘你怎么会没什么要和我说呢,你明明有话和我说呀,你别憋着呀。你不问,我要怎么说?”
“……好吧,那请问,郑以牧,你要和我说什么呢?”我照办。
“景德镇‘千年窑火项目,你希望我和方明远谁赢?”郑以牧问。
“希望?我觉得你们谁赢都可以啊。你们都很厉害。”我说。
“在你心里,谁更厉害?是我,还是方明远?”郑以牧不依不饶。
“论幼稚,你更厉害。方明远就不会这么问我。”我无奈地说。
出租车到达了黎园公寓,我拉开车门,下了车,向郑以牧挥了挥手。
郑以牧在两周假期结束后,重返了办公室。他脸上的伤痕还没有全部消失,逢人问起,就按照我之前的说法,说自己是和狗打了一架,狗伤得不轻,他还好。我与森森在一旁听了都只能憋笑,再被郑以牧狠狠地瞪上一眼。
忙碌之余,我收到方明远的消息,他告诉我,起诉汪玄德的事情,他会和律师协商好,不仅要求公开道歉,还会要求经济赔偿。
“我还能起诉汪玄德吗?我以为,你是拿我不起诉汪玄德为条件,才让汪玄德放郑以牧一马的。”我说出我的计划。事实上,如果方明远没有代为出面,我肯定会选择息事宁人,一切就此作罢。
“当然可以。”方明远简单的一句话,便能让我安心。
第三十一章 爱是甘愿(上)[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