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还我!”霜华倏尔仰头看他,白如璞玉的肌肤上透着微微红晕,迷离的双眼懒懒睁着,有些怒意,却透着些孩子气的倔强。
轩辕诀的眉头越皱越深,那神情就像是看着一个不成器的逆子,想要发火,却实在狠不下心,只得作罢将酒坛往石桌上重重一置,“你若要喝,本王便陪你喝!”他的动作很快,眼见着手中酒坛刚放下霜华便伸手来夺,遂只是离桌一瞬复又腾空而上一手灌入自己腹中,一股剧烈的灼烧感袭遍全身,却硬是忍住嗓口的痒痛,未咳出声来!心里终是无法容忍的,恼怒那霜华叫彩儿拿来的酒,竟是这般浓烈的!
“你一个王爷,想要喝酒,要多少有多少,何以要来抢我的?”见着已经空了的酒坛,霜华是异常不满。
轩辕诀见她这般模样,不禁脸上爬满了笑意,她竟——还能知道他是谁?喝了整整半坛酒依旧能够保持到这般状态,可真是令他难以置信,不过看她这幅半醉半醒的样子,他倒是很想知道她彻底醉了的样子……又是哪般?
只是不待他先开口,她便突兀转了话题,“其实……我也好想过平凡人的生活。”
轩辕诀一顿,在她身旁静静坐下,看着她那张精致绝美的脸被自己缓缓埋入手腕。
“为什么都那样怕我?既然怕我,就不要欺我!都说我是妖女,我又做了什么祸害天下苍生的事么?”嗓音沙哑沉闷,合着酒意,含糊不清。
“你说过,木棉花开,你会回来娶我,可为什么……你即将要娶的,却是莫伶月!你知不知道自小到大她是怎样待我?你知不知道她在你不在时,是怎样折磨我?她说我配不上你,身份配不上,容貌配不上,就连喜欢……都不配。”
轩辕诀忍住心中燥热,大掌一把托起酒坛,刚举到半空才想起方才已被他三两口下了肚,身子一顿,猛地放下手中空坛,想要尽量压抑住自己烦闷的心情,却是越想控制,越是焦躁!他究竟怎么了?怎的会这般反常?她心中念着端云之与他何干,她心中满腹苦楚又与他何干!
“一场大火,让我亲眼见着爹爹死于火海!莫家的人却如同死尸一般在外看着,罪人是我……竟都说罪人是我……我失去爹爹的痛,谁晓得!我自小到大被下人奶妈欺负凌辱的痛又有谁晓得……”说到最后,早已泣不成声,她终究只是个女人,表面上替自己缝制了一件厚厚的壳,任谁看了都只觉得她淡然、心狠,却不知……剥开那层壳,里面的柔软,是任谁都不忍戳破的。
轩辕诀依旧沉浸在自己的纠结中,纠结自己在意她的理由到底是什么?许久……他总算说通自己,他只是,不需要一个残缺的女人做他手中的棋子罢了,他要的,是没有缺口、没有瑕疵,完美无缺的棋,所以见不得她柔软,见不得她喊痛,更见不得她像今日这般折磨自己!
时间在这一股股浓烈的酒香中过去,寒风愈加猖狂,侵入轩辕诀的心口,好似结了一块万年的玄冰,眼前的女人已安静入睡,他起身来到她跟前,将她轻手抱起,欲将送入屋中软榻,却蓦地见怀中女人抬起手臂,一道火焰从手心迸出,“呲——”地一声,火花四溅。
第20章 章二十 醉酒[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