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为临近春日宴,府上并无多少动静。
平平安安度过几日,马上就迎来了那一天。
马车徐徐而行,由于宰相对这个宴会极为重视,她们没有办法,终究带上了那个不讨喜的叶绫雪,却是安排在行伍的最后面。
叶绫雪也并不担心突然有谁使点伎俩谋害她,一旁林道中,聿玄正驾马缓缓随队同行,尽管身形隐匿,可叶绫雪总能若隐若现地看见他的身影,心中便觉安宁。
明明都说没有关系了,还能有谁在春日宴上对她动手不成。
他又没办法进去,为何还偏要跟她一起去呢,这聿玄也未免对她衷心得有些过头了。
这春日宴是皇后亲自操办的,其意在为皇子王孙们物色妻妾,美名为宴,其真也乱。
上一世叶绫雪并没有机会参加春日宴,但她却在成为皇后之后亲手操办过,那场面之淫靡放荡,根本无从操控,简直令人发指,或许说,跟在华凌辉身边的人也就好不到哪里去。
不过,说起她没曾参加过的这次春日宴,叶绫雪倒是听华凌辉提起过。
“父皇曾在春日宴上答应将红烟许配给我,你不过是红烟的替身,叶重天那只老狐狸倒也狡猾,他就那么相信我不能上位?嫁过来的到底是谁倒也无所谓,不过叶重天如此侮辱我,我可不会就此了事,总要侮辱他点什么才能对得起自己,你说对吗?”那个男人曾这样对她说着,将她推入了他人怀抱……
是了,他将她献给了别人,而这恰恰就是她非要参加这场春日宴的原因。
叶绫雪靠在马车上想着过去的事,想当初她还天真地以为华凌辉会喜欢自己,只要他愿意,她可以付出一切去帮助他,哪怕他只将她抛弃在一隅,即使当了皇妃即使成了皇后,他待她也不过如妾室如下人。
“皇后,朕爱娶哪名女子是朕的喜好,对了,以后红烟来了后宫,你要好好服侍她,知道了吗?”这是他唯一一次好好跟她说话,说的却是什么呀。
呵呵,越是想着,叶绫雪蜷起身体抱紧自己,她甚至感觉到自己正不停地发冷。
一想到马上就要见到那个贱人,她甚至不知道是愤怒还是开心还是悲伤,她不知道如何才是对他最好的报复如何才是对自己最好的回应,该怎么面对他才能表达自己极致痛苦的感情。
她只是觉得好冷好冷,从心里溢出的凉意逐渐侵蚀她的全部,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种难受,她没有办法清除它,也没有办法抵抗它,随着离宫廷越来越近,她只得抱紧自己,咬着薄唇,许久只能忧伤地喊出一声:“容谦哥哥……”
她正想着,马车突然一歪,她猝不及防一头撞在坚硬的马车木板上,揉着额头坐直,问着外面赶车的车夫:“怎么了?”
等了片刻,没有半点声音传进来,她心中微感不妙,挑了帘子往外看,却发现外面的马车上早已空无一人,而自己也不知道身在何处。环顾四周,竟然是荒郊野岭,了无人烟,几根孤零零的大树枝繁叶茂。
叶绫雪一见到这情景,反而不紧张了,干脆掀了帘子走下马车,看了一眼,马车的一个轮子车轱辘已经断了,车是走不了了,只一匹马儿无辜的甩着尾巴,打着鼻响。
“我掉队了,就那么不想我去春日宴么?”叶绫雪半开着玩笑,伸手抚摸着牵车的马儿,这次春日宴她没办法带上秀音,否则行路的话,秀音一定会提醒她的。
叶绫雪看了看,这里的路她并不熟,也不知道往哪边走是去皇宫的路,不知道去了哪里的聿玄又显然没有要带她过去的意思,她只得回到马车上休息。能把她扔在这儿,想必也就是大夫人的下下策了,想必这事叶红烟也不知道。
不要紧,叶红烟若是发现她不在,自然会派人来找的,这一点叶红烟和她娘可不在一个战线上。她一点也不担心。
这精神一养,太阳晒得懒洋洋的,她竟然睡了过去。
“你倒是清闲,我找你都快翻遍整个京城了。”一道柔和至极的男人的声音在马车外头响起。
叶绫雪睁开眼,发现面前的男子一脸温柔,却意外地跟她噩梦之中的那张脸微微重叠,惊得她立即翻身起来,一脚将那人踹开。
叶绫雪毕竟力气很大,这一脚差点没将对方踹出内伤,左右陪同的人立即围了上来,所性被踹的人踉跄了几步,站稳身子时马上制止了他们抽刀。
她定眼一看,刚才被自己踹中的人竟是太子华凌羽,他穿着一身三层金边宽袍,长发梳起盘在发冠里,倒比上次看精神多了。
他笑了笑,道:“见五小姐平安无事,想是我多虑了。适才派人打听你们行至何处,却发现你不在队伍中,还以为你出了事,没想到你还睡得挺安稳的。”
他竟然在找她?
叶绫雪向他行了一礼,大概是因为他和华凌辉是名义上的兄弟,她对这个人实在没有什么好感,“多谢太子挂念,这春日宴既是太子请我去的,我自然十分期待,只是这马车……”
“不打紧,你坐我的车同去便好
第十九章还有点用处[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