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但对面的人不动,庄镜台笑了一声,他可不是来打架的。之前他瞧不上司命道宫,本以为此门中人放着正经仙途不思,反修什么妄图逆天改命的邪术,仗着长辈多年前的交情,还敢与他乱攀姻缘,他今日是来嘲笑鱼怀隐等人的,却不想见到如此人物。
“天德道宫庄镜台弃权,今日的比试结束了。”庄镜台顺众人之意叫停了比试,而且他一认输自然就代表司命道宫赢了。何况他家大业大背靠天德道宫和通元商会两大势力,由他出面给仙盟一个台阶下,哪个不长眼睛的敢找他的麻烦。
赢了。
鱼怀隐听见此语,立即阖上眼眸,跪在台上不再动了。
“掌门——”岳参横等人冲上擂台。
易荣将人扶在怀里,却发现鱼怀隐手足垂落,头低下的刹那有乌黑的血从嘴角流出
这是……岳参横第一个发现不对劲,他小心的用手捏住鱼怀隐的双颊稍一用力,一枚染血的铜钱就从鱼怀隐的口中掉了出来。
“哪来的铜钱?”易荣疑问。
岳参横神色一慌,忙用手死死的扣住鱼怀隐的脉搏,他感受不到任何跳动,难以置信的望向那枚铜钱。
铜钱镇魂是垂死之人强行锁住魂魄的禁术,借得是累世的福缘和来世的寿数。施法者用此术后,可暂延魂归地府之期,一旦心中夙愿消弭即刻身死。魂魄难再有转世的机会,即便轮回也会生生世世夭折而亡。
他们不过是想有个家而已,早知如此何苦来这擂台苦战,左右一个道场罢了,哪有人命重要。
“你是说掌门死了……”易荣一愣,他紧皱眉头,忽然落泪。好像昨日的怨与恨都在此刻荡然无存,他在今日见识到真正的执念之人,那擂台上鏖战仙门的身影,一招一式都令他心驰向往,大为叹服。
岳参横等人将鱼怀隐的尸身带回司命道宫,他们不愿将人草草下葬,势要遵守一派掌门威仪,为鱼怀隐守丧停灵七日,等地府遣阴差来接引鱼怀隐魂魄,他们依礼拜别才算事了。
六界生灵不曾修得仙位者皆魂归地府。这是上仙界众人皆知的事情,可莫说七日回魂,他们这一等半个月过去,也未见地府派人勾魂。
岳参横及时反应过来,说此事虽不可思议,但若是连地府都未察鱼怀隐已死,上仙界这么多秘术仙法,定能叫他们的掌门起死回生。
为今之计,他们需得先找回鱼怀隐离体而去的魂魄,便兵分三路在上仙界四处寻魂。
三人皆不知鱼怀隐去了何处,但此时此刻在无边幻海中良册跟着鱼怀隐的魂魄来到天梯旁,他们从最高处一直往下走。
一路上空荡荡,天梯选才已经结束了,没人会来这。
良册知道这故事的结局是鱼怀隐仍有生机,他们还会再见面,可他不知道鱼怀隐战至力竭而亡后仅剩的惦念就是站在此处等他。
夜黑伸手不只见五指,一个并不存在的人和一缕没了意识的魂,就这样一前一后的走着,他们不知道走了多久。良册忽然出声提醒,“师尊……我不在这里……”
一句话的功夫,良册没跟上那魂魄的脚步,鱼怀隐已经快他三四个台阶向下而去,好像急着去见很重要的人。
霎时间良册犹受万箭穿心之苦,他从未试过如此思念一个人,他发了疯的想见鱼怀隐,想听他的声音,想亲眼再看一次那人望向他的神情,可现在的他什么都做不了。
那个人是他们初遇时他第一眼瞧见就觉得心痛的人,这一次良册再也不想站在原地,等着鱼怀隐向他伸出手或是主动朝他走来告诉他,他其实并不嫌弃他错漏百出的,肮脏的,笨拙的,不值一提的爱。
良册奔向那远去的身影,可就在他要触碰到这梦寐以求的幻象时,鱼怀隐却化作一道溃散的流光从他的手中溜走。
“掌门在这!”身后岳参横的声音响起,易荣以铜钱召回了鱼怀隐的魂魄,急着赶回司命道宫。
他们喜悦而归,哪里看得见在他们面前有一不存在的虚影跪在地上掩面恸哭。
良册知他二人离去,竟不敢起身去追,只因他记得那日他自贪狼祭坛醒来,误将鱼怀隐当做灭族元凶,流落乡野时他曾夜宿司命道宫在人间所设的道场。
那夜他见道场荒废无人打扫,还暗笑以司命道宫德行活该无人敬拜香火,而他留宿于此拆观毁像尚不解恨,且听人说若在道场内诚心以告,仙界之人必定能听见他的祈求,良册恨极便咒鱼怀隐,“众叛亲离,不得好死——”
第 168 章 铜钱镇魂战天意[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