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他从原主那里获得的记忆中,根本没有关于无字命书的半点记忆,七星镇里岳参横告诉他,说无字命书本来是司命道宫用来给原主温养魂魄之物,后来在贪狼国混战中丢失了,这才被良册所得,而后又阴差阳错的回到他手中。
那么纵观黑娘、东蛛所言,种种迹象看来,真正的鱼怀隐的确有想要逆天改命的意图,只不过他还不清楚,这件事是鱼怀隐一人私下所为,还是整个司命道宫都参与其中。
此情此景,他余小二惨遭背锅,按照反派一贯的生存法则,那当然是……打死也不承认了!
“从未听过。”鱼怀隐面不红心不跳的作答,只当是他一口否认,眼前这些咬着他不放的人,定会说出他想要的信息。
“参横,瞧瞧他们的狐狸尾巴露出来了。”易荣最见不得有人对鱼怀隐不敬,她第一个挺身而出,肆无忌惮的在大殿上踱步,在嘲笑他人的同时,也嘲笑自己,“八年前你们趁掌门和长老们下界寻找生魂,带人闯入司命道宫烧山毁殿,致使掌门重伤垂危——”
“易荣,休得胡言!”岳参横及时打断易荣的话,大殿上的气氛一凝,所有人似乎都被易荣的话抓住了痛脚。
“我……我不是故意的,你也听见了,是他们欺人太甚,先提起的……”易荣被岳参横一喝,登时反应过来自己犯了大忌,他的言辞闪烁,可心中恨意更浓,只是碍于形势,只好退居一旁,一言不发。
重伤垂危?余小二自异世而来,自然不晓得司命道宫衰落的真正原因,更没想到这件事会由易荣的口中说出来。
他忆起来到这个世界后的第一次沐浴,便在这具身体上发现了太多的伤痕,那些伤口有深有浅,绝非是在短时间内造成的,大部分竟要从幼年算起,但唯一相同的便是它们大多都可致命。
“鱼怀隐,你究竟有着怎样的过去呢?”他眸光一暗,可能是占着这个身份久了,余小二对原主的过去,莫名地生出了几分感同身受。
“师尊——”高处,良册目睹了鱼怀隐眸中片刻的失魂。
他蹙起眉头,深知两年前的自己之所以选择跟鱼怀隐前往上仙界,无非是为了追查贪狼灭国一事的细节。但天不遂人愿,朝夕相对间,是假戏真做也好,是情根早种也罢,时至今日他不得不承认,他喜欢鱼怀隐,亦不讨厌和岳参横等人相处。
或许他早该意识到彻查旧事,只是他骗自己对司命道宫众人放下仇恨的一个借口。
正如他不曾参透鱼怀隐往昔的心思,一直以为他自幼佩戴在身上的杏黄色储物袋,是他母妃留给他的遗物,而那卷羊皮亦是众多遗物中最不起眼的一个。可当他拜入司命道宫,自门规画册中所见,方知那储物袋应是内门弟子才有资格配发的仙门物品,而这惹得千万人来争抢的无字命书,也本就是鱼怀隐所有的。
他们两人之间的缘分,原比他知道的还要长久,但是鱼怀隐为什么要将如此重要的东西放在他身上,究竟是为了掩人耳目,找一个无足轻重的凡人替他藏起这仙界至宝,还是说事情并非他看到的那么简单,鱼怀隐曾经给他的比他想象中更多,更深重。
“鱼掌门,当年搜宫之事,的确是上仙界有愧于你。”殿上之人各怀鬼胎,慕容子陵长舒一口气,说出他藏在心底多年的话,却又恨他身在此位,如何能真正的两袖清风,不去做那不仁不义的帮凶。
他望向司命道宫众人所在,神色愈加坚定,“可陈年往事早有定论,多说无益。眼下你肯为了大义,答应仙盟入还清海,慕容敬你和你门中弟子有此豪情,无论结果如何,我定为你从中筹谋,让那无字命书出现在他该在的地方。”
慕容子陵一番话大有深意,一方面应了各仙门要求会审司命道宫的请求,又同时表明了他支持鱼怀隐等人的态度。而这背后亦有他以仙盟的威慑,警告众人点到为止,不能再以无字命书一事为由,三番四次地寻司命道宫的麻烦。
“司命道宫承慕容长老的情。”鱼怀隐向来见好就收,他哪能听不出慕容子陵话里的意思,客套一句后,目光移向还清海,正要神魂离体去盏内一探究竟,却被一道身影拦住去路。
“掌门且慢,老夫乃是这上仙界钻研禁术第一人,既然有人怀疑我道门以邪法害人,何不让老夫先行堵住这悠悠众口?”鱼怀隐顺着挡在他身前的宽大衣袖定睛一看,有些微怔,想不到是平日里最为孤僻寡言的陆知微想先他一步以身试险。
第 145 章 打死不认[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