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册,刚好是六个。
      而这草庐也是不多不少的盖了六座,一切就都跟计划好了似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系统在构建世界时预算不足了。
      等鱼怀隐彻底消失在几个人的视线里,岳参横替良册诊了脉,发现这人确实是伤重晕厥了。
      他沉吟片刻道:“我观掌门方才的气势修为,的确是人仙境不假,这于仙门来说是件喜事,只是良册出身贪狼皇室,素来与我司命道宫多有嫌隙,就算掌门执意要收他做弟子,我们也不得不防备此人的心思不纯。”
      “良王室已灭,他一个前朝遗孤能掀起什么风浪?”易荣舔了舔唇角,觉得今日的糖水熬的太甜了些。
      他盖好酒葫芦,想起方才鱼怀隐对良册关爱有加,又问:“你怎知他别有用心?”
      他这话里有话,意思是说,掌门大了不中留,猪拱白菜,万一是白菜先动的手呢。
      岳参横如何不明白他想说什么,就将眼睛上的绫子给扯了下来。
      他看了一眼易荣,突然转移话题道:“你猜我是看得见,还是看不见。”
      “啊?”易荣愣了一下,便注意到岳参横的眼瞳已经恢复了正常,不再似前些日子刚中了火毒时那般赤红。
      “你的眼睛好了,何时的事?”
      岳参横没有回答,而是转身告诉步言,跟他一起去取些疗伤的丹药。
      陆知微看他们各忙各的去了,也打算回屋继续研究他从古籍中新发现的奇门秘术。
      唯有易荣还留在原地,思考着岳参横刚才说的话。
      可想了片刻,他觉得无趣也就得过且过的,又去寻好东西来装他的酒葫芦了。
      又怎知,那一向脸皮薄的岳大管家,是拿他自己举了个例子。
      大概意思是说,是不是白菜先动的手他管不着,他只知道猪的手段多着呢。
      ……
      草庐内,鱼怀隐端坐在书案前。
      他看着屋内的陈设,猜度着原本的鱼怀隐闲着的时候都在做些什么呢?
      这草庐在外面看起来寒酸了些,可里面却清雅别致的很,桌角的炉中燃着杏香,闻起来淡,却有着安神的奇效,时间久了会让人忍不住地想要昏昏欲睡。
      而他也实在有些乏了,就褪去了外衫倚坐在案边,将储物袋中的物件放在眼前逐一清点。
      其中有两样东西,是他必须尽快着手处理的。
      一是凤凰本体,他需得找岳参横商议去何处替白十三寻一块灵气充盈之地,将这凤凰蛋孵出来。
      二是这卷无字命书,他已经不止从一人口中,听闻这书卷的厉害之处。
      “滋养魂魄,至关重要……”
      想起众人对此书的评价,鱼怀隐犹豫再三,还是将羊皮卷摊开,想看看里面到底写的什么。
      只是还未等他瞧个仔细,眼前的视线就开始变得模糊。
      倒在案上沉沉睡去时,鱼怀隐似乎又梦到了过往的某一世。
      奇怪的是,自从他来到这个世界后,他能想起来的关于之前的事越来越多。
      且这些记忆清晰无比,就恍若发生在昨日。
      梦中,他是权倾朝野的托孤大臣,可新帝登基后颁布的第一道圣旨,就是将他下了大狱,准备秋后问斩。
      在牢里等死的时候,他最爱做的事就是拿筷子在墙上练书法,其中他最得意的一行字,写的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但事与愿违,他的下场跟这句话截然相反。
      这一世他死的很惨烈,凌迟之刑他仅受了三百六十刀,便断气了。
      这是鱼怀隐知道的结局,但在这个如真似幻的梦里他看到了更多,就像世间事因果往复,总有一些是他无法预知的。
      比如,他死了之后,那间牢房里又住进了新的死囚,听说是个混吃等死却有几分文墨的二世祖,平生没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唯有一件,那就是三年前,国子监学生联名上书弹劾左相贪污舞弊的奏折是出自他之手。
      也就是因为这件事作为□□,学子们最终如愿以偿,左相之势由此倾倒,不出六个月就被革职查办,顺利的像是在演一出戏。
      但后来也不知哪里出了岔子,向来以嫉恶如仇自称的二世祖要为左相翻案,一纸御状被他从穷乡僻壤告到了天子脚下。
      “若清白不复,愿与左相同罪。”
      京都府尹的大堂上,他是这么说得,一如当年,一切的事因他而起,又因他而寂灭。
      偏偏地,二世祖天生命好,做什么都顺风顺水,这次他想和那人死在一处,又如愿了。
      小小的一场闹剧,后世提及,人们也只当是二世祖的脑袋被驴踢了,竟想着替罪有应得的那位喊冤。
      然真正有趣的是,在二世祖的脑袋也跟着搬了家后,坐在明堂上的孤家寡人,趁着一个风雪夜,备了一杯薄酒,去了左相曾经住过的牢房。
      见着了被二世祖割破手掌,用血描红了一遍又一遍的那句,“置之死地而后生。”
      可叹的是,置之死地的是左相以及那个白白丢了一条性命的二世祖。
      那生的又是谁呢?
      年青的帝王似是看懂了什么,将酒杯摔了去,忽然就明白了,他那父皇为何留下一道“杀左相,保王权”的遗诏。
      “左相乃何人?”年幼的帝王曾好奇地问。
      这个问题故去的老皇帝没回答,唯有那个有幸得过左相青眼的二世祖,在闹市中与人形容过
      说起左相其人啊。
      是清晨雾气迷蒙的苍山上升起的第一缕光。
      是盛夏里你仰首看向枝叶繁茂的古树时,无意间搅乱了斑驳光影的一阵风。
      是夜幕下被诡谲翻滚着的阴云遮住的一轮明月。
      是四下无人的旷野里随风飘荡的一岁芦苇。
      你看这人,来自这盛大的天地,最后又只身归去,任你千般计谋、万般渴望可就是抓不住半分,只得捏碎了才好。

第 115 章 归家[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