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熟悉,格外的亲切,她有一种想要冲过去拥抱她的冲动。
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抵制住自己内心深处强烈的感情来,为什么会这样?她不止一次地问过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呢?自从见到这个人,她总是有一种流泪的感觉,总有一种想要拥抱她的感觉,就算她知道她去了司马府,她肯定会给她带来不小的麻烦,就算她知道那些跟踪她的人她很可能打不过,可是她还是义无反顾地与那些人打了起来。
只为了保护她吗?只为了自己内心深处的侠义心肠吗?
她果断地摇了摇头,“我又不是师姐,我才不会去管别人的死活呢。难道是因为我太想念师姐了,所以才会这样吗?”
她看着石瓶,作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三个人静悄悄地回到屋子里,谁都没有说话,任凭月尘“风露立中霄”。
只有她知道自己的内心现在就像狂风过境后的松林,松涛阵阵,翻滚着、盘旋着,却只能在原地打转。
她原以为那些伤不重要,只要她活着,她就能做很多事,至少能不负司马真。
直到现在,直到现在,她最需要帮助最需要序光的时候,她只能悲哀地看着他。
他不会认得她,他听不出她的声音。这就是曾经朝夕相伴,耳鬓厮磨的人吗?
这就是那曾经最为可亲的人吗?
她多想喊一声“序光哥哥”,扑进他温暖的胸膛里,痛痛快快地哭一场,把那些难堪的经历,把那些痛苦的回忆,都一股恼地化作泪水,让他们随着时间的流逝如烟消如云散。
她多想借助那环佩叮当响似的大砍刀,去凤来客栈,去讨回司马真的尸骨,去找那个有着无与伦比美貌的人去报仇,为司马真的惨死,也为她自己如今的模样。
可是真见到了他了,她不但不敢叫他一声,连多看一眼她都觉得是一种罪孽。
她只看着他的影子在地上移动,只敢听着他的声音暗自流泪,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是多么深切的悲哀。
她现在懂了,她不仅仅是杀了司马真,不仅仅是折磨了她的肉体,更是把她整个人都推进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从此以后她只能裹在这厚重的黑布之下行走,只能永远以黑布遮面度过自己的余生。从此,就要这样了吗?
叙光不能相认,当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她又该何去何从?秦家洼回得去?曾经说会善待她的张春花看到她如今的面孔又会怎样?
还会不会一如既往地认为她是神医呢?
不会了,一切都不会了。
她站了很久,夜深了,很凉,凉意直透骨髓。
月亮很圆,很亮,晃得她的眼睛有片刻的恍惚。
多久以前她还是那个单纯的自己,为着一包脂粉三个人夺路而逃,现而今,不过几个月的时间,沧海已然变成了桑田。
她不再是她,那些她曾经有过的岁月像一场五彩瑰丽的梦,梦醒了,现实是坚硬的。
她转身,露水深重,打湿了她的睫毛,打湿了她的衣裳。
她悠悠地转过身去,想起了那一场梦,那一溪如弯月一样的叮咚着向前奔流的溪水,那满溪里的黑发,那一张蒙着黑纱的女子,是她吗?
第一百九十七章风露立中宵[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