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很深了,更夫的声音在大街上回荡着。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她走到厨房里,找了两块又硬又冷的馒头,就着桌子上的凉茶,咽了下去。
她又去柜子里翻出来了一壶酒,那些酒被她浇在自己的手上、脚踝处,每浇下去她都疼得咬紧了嘴唇。因为太用力的缘故,她的那干裂的嘴唇被她咬出血来,她伸出舌头舔了舔,腥甜腥甜的。
不知道何时,她爱上了这种滋味。
她不知道以后的她会是什么样的,会怎样。
浇完了酒,她缓了口气,又摸到厨房,把那半瓶麻油无效地洒在自己的脚踝处、手腕处,每一处看起来都滑溜溜的,这样铁环也相对比较不容易磨到那露出的骨头上了。
她把柴禾继续添加到炉子里,炉火更加旺了。
红色的火焰照射着她的眼睛,让她的眼睛变得黄红黄红的,如此诡异。
她像一根木头一样坐炉火边很久很久了,终于她儿狠下心,把自己的手臂上的铁环往火焰最为炽烈的地方伸去,只一瞬间,她又缩回了手。
铁环在高温的瞬间瓦解掉了。
她的手腕上,骨头都黑了,钻心的痛。
她的衣服都被汗水打湿透了,可是她顾不得这些。
天已经快亮了,天一亮一旦有人走进这家店里来,那么马上就会发现这家店里已经人去店空了。那么她百嘴莫辩,再加上她可怖的面容和残破的手,纵使她有一万张嘴也很难让人相信她不是坏人。
她顿了顿神,心里又默默地念着“司马真”的名字,她站起来,闭上眼睛,良久良久,才把脚伸向了炉火的中心,淡蓝色的火焰像吐着信子巨蛇,只听“滋啦滋啦”的声响过后,她倒在了地上……
如果说一梦天堂一梦地狱的话,那么此刻的她应该就在天堂之上了。
冰凉的地面,但是不再潮湿,不再有那些发霉的味道,最重要的是没有了她最怕看见的司马真的尸骨。她既想念又害怕。
在她的心里她不愿意承认司马真已经下世了,她知道他确已下世了,可是心里头还是存着念想,或许他只是睡着了,睡着了而已,她常常这样安慰着自己。
她睁开眼睛,眼前不再是灰暗的一片,而带着些微的光线,干燥的地面,还有凉爽的风。
她一骨碌爬了起来,脚踝处疼得让她差点站立不稳,她咬着牙齿,浑身的肌肉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站起来,看看大门处,光线就是从那里照射进来的。
她立在门边,街头上那些热闹喧哗的声音钻进她的耳朵里来,她随手推起一张凳子抵在门后,这一用力,又疼得她呲牙裂嘴,她的额头上又冒出了豆大的汗珠来。
她把一切做好之后,又一步一挪到厨房里,翻一些剩饭剩菜吃了。
她知道天已经亮了,铁铺不开门必然会引起别人的怀疑来,到时候她想走也走不了了。
一般的店铺都是前面是铺面,后面是人住的房间,都会有后门的。
她拿着一根铁棍,权当作拐杖了。
一瘸一拐地向后院走去。
果然不出她所料,果然有一扇门用一根铁栓子插住了,她刚想推门出去,犯然听到门外面有人说话的声音。
第一百八十八章关上门以后[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