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第四针呢,这就忍不住了?”她的双手沾满了鲜血,可是她还是像做针线活一样,一针一针地往他的嘴唇上缝去。
她看也不看她一眼,专心至致地做着她的活计,仿佛这个世界上只有她和她要缝补的对象。
司马真的气力似乎用完了,他只能发出一些含混的声音,连一句完整的嚎叫都发不出来了。
“求求你,放手放手,放过他吧,冲我来。”眼泪流进了鞭打过后的伤口里,她感觉不到疼,只是感觉到异样。
“别急,很快就会轮到你的。”她站起身,把带血的铁钉和带血的线扔在一边,冷冷地说道“问出来戒指的来历了吗?那枚戒指有什么用处?”
她身边的人立即答道“没有,司马公子仿佛什么也不知道,只知道他父亲把这样一枚戒指留给了他。”
“是不说还是真的不知道?”
“应该是真的不知道,因为他胆小,吓唬一下他就什么都交代了。”
“真是太没有意思了。”她扔下她做了一半的活计,回头看了一眼月尘,她的眼光里带着一抹嘲弄一抹戏谑。
他们走了,扔下了哼哼唧唧的滚做一团的司马真。
月尘望过去,他的脸上已然分不清是不是有完整的皮肉了,血污沾满了他的脸,他的嘴唇有一半被针线缝住了。
月尘此时是深刻地理解了什么叫作咫尺天涯了。
她多想走过去帮一帮司马真,可是四根又粗又糙的铁链让她动弹不得。
“你还好吗?”她带着哭腔问他。
“我还好。”司马真用含混不清的声音回道。
“活下去。”
愣了很久,她才憋出这样一句话来。
让遍体鳞伤的司马真回一句“我还好”这得有多大的勇气。
“不”司马真倔强地拒绝了。
“太难了。”他一边低声嚎叫一边回道。
“不,活下去,我一定一定会带你回家的。”她的鼻涕流了出来,她多想伸出手来擦一擦,可是她动不了,只能任由鼻涕欺负人似的流进她苦涩的嘴里。
“不,如果你能活着你就自己逃出去吧,我,我,我不想活了。”司马真一边痛得打滚一边努力地发出模糊不清的词语来。
他终于用尽力气滚到了月尘的脚下。
他动了动嘴唇,那些伤口又渗出血来。
他的下巴上、脸上都是那些流出来的血风干的痕迹。
“你知道的,我爹爹只给我戒指,其实还有一个盒子,那才是最重要的东西。”他低低地说道。
“你说什么?”月尘一时听不清。
“还有一个盒子,那才最重要的东西。”他说,带着眼泪与深深的绝望。
“不,你要不再说,你一定要活下去。他们,他们把你怎么了?”月尘哭泣着问道。
“你想,你想知道他们把我怎么了吗?”他结结巴巴地说出这样一句话,然后忽然爆发出一阵惨烈的笑声,那笑声牵动他的伤口,又让他痛得扭作一团。
第一百七十八章戴着面纱的女人[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