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和妹妹，其实不过是您和母亲随时可以抛弃的棋子吗？”寒舟面无表情的看着，坐在办公桌后的林涉和林纱织，忽然开口问道。
降谷零也站在他的身后，不止是他，工藤优作和赤井秀一也在，这是一次多方会谈。
其实，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执棋者是谁。也知道井上夏希给出的地址，会见到的人是谁。
明明已经二十多年没有见了，如果加上了平行世界的记忆那就是四十年，但是寒舟仍然一眼认出了他们。
虽然他一直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可是在真正看到他们的时候，还是神出鬼差的问出了开头的那句话。
林纱织的眼神在看着已经三十岁的儿子时，带上了些许的慈爱，但是很快又收了回去。林涉站起身来：
“工藤先生，赤井先生，还有降谷君，很高兴正式见到你们，我是隐渊的父亲，林涉，这位是我的妻子，林纱织。”
寒舟冷淡的开口解释道：“你们应该都知道，我是公安名下一家孤儿院的出身，其实我也接受了证人保护计划，我最初的名字，叫做林隐渊。”
降谷零等人对于这个消息都有些惊愕，毕竟这份证人保护计划被公安只留存了纸质版，而且保密程度相当高。
降谷零和赤井秀一都没有说话，心下都感觉今天可能会听到一些不得了的事情。
“幸会，只是我有个疑惑，为什么林先生选择和我们讨论接下来的计划呢？不管怎么看，都有比我们更合适的人选不是吗？”工藤优作带着微笑提出了疑问。
“但你们是最适合来的人，而且是我让林隐渊选择让谁来的。”林涉说着的时候，林纱织招呼他们坐下，然后沏茶给他们。
寒舟因为早就因为平行世界的记忆，虽然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但是真正发生的时候他的心里还是有些钝痛。
他和妹妹不被父母所信任，父母要对付那个组织，却不告诉他们，一直隐瞒他们，设计引他们入局。
只是将他们当做手中最好用的棋子，最好用的利刃，是随时都可以被抛弃、被替换的存在。
不过寒舟很快就整理好了情绪，从一开始的面无表情，调整到了作为反异组组长和里世界的其他势力去周旋时的状态，脸上戴回了礼貌虚伪的笑容。
这是他在失去前任组长这个师父之后，和凌久一起到处撞的头破血流才学会的。他并非一开始什么都会，是在里世界里面失去庇护之后，和挚友一起磕磕绊绊后学会的。
而在前往卧底的前夕，得到的部分平行世界的记忆，只是让他脸上的面具变的更加稳固了。
林纱织在递茶杯给寒舟的时候，寒舟没有伸手去接，只是看着她，语气温和而又疏离：“谢谢您，您放在桌上就好。”
降谷零原本下意识要双手接过林纱织递过来的茶杯，毕竟是寒舟的母亲。
寒舟却忽然伸手替降谷零接过了茶杯：“林夫人，降谷还在卧底期间，在这里留下指纹或是唾液不太好吧。”
“怎么和母亲说话的。”林涉看着已经长到这么大的儿子，下意识训了一句，然后意识到了什么不再说话。
寒舟的唇角带着笑，但眼睛里却只有寒冷，看不到丝毫的温情：“很抱歉，请原谅我的无礼，林夫人，但是这是规定，我在来之前在手上做了保护措施，但降谷没有，还请见谅。”
“确实是我考虑不周。”林纱织的心里隐隐泛痛，她就知道，以自己儿子的能力，在见到他们，不，在隐约知道之后，要猜到他们的全盘计划并不难。
【小渊要恨，要怨，都是再正常不过了，当年不是都想好了吗？
即便是为了大义，在知道自己和小薰都是可以被随时抛弃的存在时，就算再怎么温柔善良的人都会心生怨恨吧。】
寒舟在他们讨论的时候，全程都十分的沉默，等到他们差不多谈判完之后，寒舟才忽然开口了：“降谷，你去送一下工藤先生和赤井先生吧。”
其余三人都知道，寒舟这是在清场。林涉和林纱织也默认了他的行为。
等到他们都走之后，林涉开口问道：“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有，如果我、小薰、奈奈子，全部都死了，你们是否会有难过的情绪。”寒舟抬起眼皮，那双蓝色的眼睛就像是利刃的一样，刺进了林家父母的心里。
沉默许久之后，林涉才说话：“你们现在活的好好的。”
寒舟却执意继续这个问题：“你们会难过吗？为什么要这样蒙骗自己的孩子，我们就这样不能被信任吗？
我们热爱这个国家，我们可以为了这个国家去死，是因为我们真心热爱这里，而不是因为你们所谓的最优计划。
告诉我们实情很难吗？我们难道会因为你们还活着就不再为国家效力！去投身黑暗吗？！”
寒舟的声音有些不受控制的加大音量，然后房间里面又是一片长久的沉默。林涉和林纱织自知有愧，但是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寒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问道：“把诸伏景光推出去送死是你们的计划吧？明明我都提交了报告，让诸伏景光做降谷零的联络人。
你们这样做让人寒心，他的亲人、朋友难道不会为他难过吗？你们没有权力决定任何人的生死！”
“那是为了揪出公安高层里的蛀虫，不得不做出的计划。”林涉冷酷无情的回答，让背对着他的寒舟闭上了眼睛，然后他呼出一口气：
“我明白了。这一切都是为了最优计划对吧。就算我和妹妹在四五岁的时候，就因为你们但我计划离开了你们的身边，
但是井上夏希，她虽然是你们的棋子，可也是实打实的被你们养大，整整二十多年的感情。如果她死了，你们也不难过吗？”
林家父母以沉默来回应他，或许他们会因为这几个孩子的死而难过，但肯定不多。
“父亲，母亲，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们。林先生，林夫人，从此我和妹妹，与你们就此别过。”
寒舟说完，打开门走了出去，他的眼尾其实有一点点的泛红，走出了深山里面的别墅后，看到降谷零坐在马自达上等他，另外两人已经很体贴的先开车回去了。
寒舟坐进车里，降谷零充满担忧的眼神，让寒舟眼睛有点发涩。
降谷零发现了这一点，伸手握住了寒舟的手：“我在呢，如果心里难受的话，不妨说出来？”
寒舟闭了闭眼睛，然后揪住降谷零的衣领，两个人交换了一个悠远绵长的吻，和动作上的凶狠不同，寒舟的吻向来十分的温柔克制。
一吻结束，两人都有些气短，降谷零吻了一下寒舟的额头，寒舟伸手抱住了他。两个人在车内相拥了很长一段时间。
寒舟把下巴抵在降谷零的肩膀上：“你应该知道里世界吧？”
“嗯，只能说略知一二，对于这一方面只有你之前和我说过的一点点。”
寒舟长呼出一口气，继续道：“那你知道平行世界吗？就是小说里说的那种。”
降谷零似乎猜到了什么，伸手拍了拍寒舟的后背：“你是说.......”
“没错，”寒舟闭上了眼睛，陷入了回忆，“平行世界的小薰，就是我妹妹，她和青木都死了。啊，当然，我也死了，她们两个死在一场针对组织的围剿。
原本她们是不用死的，因为那次的围剿，我出于一点私心，安排她们负责的是其他环节不用上第一线。
但是，平行世界的林涉，他认为以她们的能力上前线的话能够让这次的行动更加的顺利。所以，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小薰和青木也来了。”
这么说着，寒舟的语气放缓，语调拉的很长，一字一句的说道：“小薰，她在我的面前连中数十枪，我看到大片的血液从我的血亲，我的双生妹妹的体内流出来。
我看到她的呼吸逐渐微弱，胸膛的最后一点起伏也停止了，我的妹妹在我的面前死了，死不瞑目。
但是我却不能上前，不能见她最后一面，不能帮她合上双眼，因为我还在卧底。
青木，我的幼驯染，我最可靠的下属，我永远可以把后背交给她，我就像信任小薰一样的信任着她。
可是她在我的眼前，被狙击枪射穿了头部，然后被手\/榴弹炸成了碎片，她死无全尸。
虽然我知道，她们的死不是林涉直接造成的，但这是他间接造成的。
我们一直那么敬仰他，即便他和林纱织在我们的认知里早已死去，
但是他们的温柔、强大、智慧的形象，一直深深的留在我们的脑海里面，就像是我们结伴在黑夜中行走，面前那盏指引我们的明灯一样。
可是就是那盏我们以为早已死去，但一直点燃在心中的明灯，亲手把我的血亲和挚友送上了死路。”
寒舟只要一回想起这段记忆，就会被记忆里面浓厚的绝望和悲愤给包围。
在组织里面卧底了八年，一直都是靠着妹妹和青木作为他最后一根系在身上的透明丝线，拉着他不要坠入那无尽的深渊，让他在痛苦和仿徨中继续朝着他心目中的明灯前进。
但是他那细微的保护线最后还是断了，他的明灯也熄灭了，徒留他一个人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深陷其中，被绝望和痛苦淹没了。
寒舟的声音有点哽咽，他的头一直放在降谷零的肩膀上，让降谷零看不到他因为痛苦而有些扭曲的五官：
“从我们成为警察起，从我知道了青木的身份起，我就做好了我们三个人中，有一天会永远的失去谁，但是我以为我会是第一个，但是没想到，我却是被留下的那个
第161章 超级甜！无敌甜，准备好胰岛素（上）[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