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哈德罗觉得自己有些悟了那所谓的抽象艺术，而且自己这一点就透，艺术鉴赏能力不输于那些合作伙伴。
于是他又更加恭敬地朝佛斯问道：
“那大师您这幅《饮垢的少女》内涵又是如何呢？”
“过来看，”
佛斯拉着他走到画前，抚摸着简陋纸板做成的边框说道，
“纯洁的少女饮下肮脏的粪秽，就如这抽象的画作裱上平凡的画框……”
“是反差！”
哈德罗恍然大悟地抢答道，随后鼓掌感叹着，
“大师不愧是大师，画作不只用上了颜料，连画框也考虑了进去，实在是妙啊！”
佛斯欣慰地点头道：“看来你我果然投缘啊。”
哈德罗小心翼翼地询问道：“那请问大师这幅画作的价格……？”
“我卖画价高，只不过是为了保证买画之人不会糟蹋我的画。但遇到投缘之人买画，我向来是任由让对方随意出价，因为我知道他肯定不会辜负我的画。”
佛斯哈哈一笑道，
“所以就由哈德罗先生你来定价吧，意思意思就好了。”
哈德罗闻言，想到自己能被大师如此信赖，虚荣心一下子窜到了嗓子眼……
……
哈德罗走后。
佛斯整理着西服，吹着口哨走上“艺术之峰”大楼的最高层。
作为锥形大楼的最高层，这层只是一个占地十平米的锥形小房间。
正襟危坐在一张桌子旁，西装革履，有着一头干练金色短发，样貌二十来岁的成年男子摘下了窃听器，抿了口咖啡，然后看向刚进门的佛斯说道：
“一千多万，收获颇丰啊，虚伪恶魔先生。”
“呵，反正都是要上交的。”
佛斯从咖啡机里接了杯热咖啡，然后坐到了桌子对面，往杯里倒入白糖，边拿汤匙搅拌着，边语气悠闲地说道：
“客人已经送走了，大楼正式开门还有一个多小时，咱们时间很充裕。所以狄伦上校，上面派你来有什么事吗？”
“来保护你的安全。”
“你认真的？”佛斯挑了挑眉，“谁想杀我？”
“准确地说，是抹杀。”
狄伦指正道，
“听上面的情报，派到日本公安的间谍秘密被窥探了，反向追踪得到两个秘密。
“一是公安中有个电锯人拥有可吞噬恶魔‘名字的特性；
“二是公安有内鬼要利用电锯人来吞噬掉你，颠覆全人类。”
“吞噬我？”
佛斯的语气并不惊慌。
他用马勒第兹将军的涂鸦骗那帮“吸血鬼”这么多年，早已养成了在危机面前保持“虚伪”的从容。
佛斯喝了口咖啡，然后放下杯子，后倚椅背，笑望着狄伦的眼睛道：
“那对你们来说不是件好事吗？没有虚伪的世界该是多么美好。”
他摊开双手道，
“那帮附庸风雅的‘艺盲哪里懂什么抽象艺术。在他们眼里，‘我的作品和其他抽象作品有个共同点，就是都让他们看不懂，所以就被他们认为是抽象艺术。”
他嗤笑一声接着说道，
“但实则呢，每幅画只是马勒第兹将军不到半分钟的信笔涂鸦，或者准确地说，瞎胡乱画。
“而且材料用的是三米元一大盒可重复使用的蜡笔、一米元能买一大摞的普通纸张和从废旧纸箱子上就能拆出的纸夹子画框。连其他保护性的装裱都没有，只为方便让他们以旧换新。”
他抚摸着自己额上的肉瘤，勾起嘴角，
“你知道吗？他们称我头上这恶魔的象征是上帝敲打过的痕迹。甚至随时代发展，他们还认为这是连通天堂的天线，哈哈哈哈！”
佛斯忍不住放声大笑道，
“狄伦上校，您不觉得这些虚伪的人简直滑稽得可笑吗？人少了虚伪有什么不好？”
作为虚伪恶魔，他希望人类表现得越虚伪越好，但自己却更偏爱表现真实。
因为这样才能更好地“反衬”。
“不可否认。但是，你‘虚伪二字所涵盖的东西太多太多了，抹杀你是弊远大于利的。”
狄伦语气平静地解释道，
“礼貌、客套、职业性假笑。像是这些在人际交往中充当润滑剂的东西，也被划进了你‘虚伪的范畴中。
“如果没了‘虚伪，大家恐怕会因对他人第一印象的不满就大骂出口，然后大打出手。一个不顺眼，就可能是一桩惨剧的发生。”
闻言，佛斯嘴角含笑地打了个响指：
“没错，所以你们人类离不开‘虚伪，也离不开我。”
第34章 虚伪[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