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的码头灯火通明，运河岸边停靠着大大小小十来艘商船，船工们正忙着装货卸货，河面上南来北往的船舶如梭。
行船的规矩是漕船先行，商船其次，官船最后。但总有不少官船利用特权先行，更有漕船上的运军夹带私货以谋私利。水至清则无鱼，只要不太过分，一般官府不会细究。
为掩饰身份，卫瑾殊和楚燮扮成商人南下。
他们乘坐的是客货两用的商船，已经装满了货物，上下共有五层，甲板上面一层是船工活动的地方，二层和三层是客房，整个船上全部是自己人。
卫瑾殊和楚燮下榻在二楼一间宽敞的套间里，有里外间、隔间和净房，同在陆地上一样方便。
船舶平稳地驶离码头，卫瑾殊打开窗子，拉下窗纱欣赏运河的夜景，顿感凉风习习，舒适无比。
对面准备要靠岸的船队整齐排列，首尾相接，像一条巨龙浩浩荡荡，场景蔚为壮观。
可是，看似繁华的景象，实则千疮百孔、暗流涌动，上一世楚燮以一己之力扭转乾坤、稳住朝纲，付出的代价实在太大，明知蛊毒会危及生命，他却分身乏术，任其侵蚀。
卫瑾殊每每想起就会自责，上一世的他什么都不懂，真是愚蠢至极。
修长结实的手臂从身后揽住他的细腰，卫瑾殊顺势靠在楚燮炽热的胸膛上。
这一去又要面对怎样的凶险，经历怎样的抉择，卫瑾殊其实心里根本没底，但只要有楚燮在身边就觉得非常踏实，他好像永远无所不能，没有解决不了的难题。
“水上不比陆地，夜里凉。”楚燮关切地摸了摸他的脸颊，又试了试他手上的温度，便让他把窗子关上。
卫瑾殊不依，忙道：“再让我看看嘛。”
楚燮拉上窗纱，把他按在怀里：“我答应老夫人和夫人会好好照顾你。”
听闻卫瑾殊又要远行，而且是即刻出发，侯府的老夫人和廖夫人什么都来不及准备，放心不下又阻止不了，赶紧嘱咐了一番才把人交给楚燮。
“我还答应祖母和阿娘要好好照顾你呢。”卫瑾殊开玩笑道，“你要是敢欺负我，我就回去告状。”
“不敢。”楚燮凤眸里满是宠溺，又问，“那日打赌还算不算？”
俩人曾在流云轩打过赌，卫瑾殊当然不会忘，赌约是答应对方一件事情。
“小爷说话算话，有事尽管提，小爷义不容辞。”卫瑾殊挑眉故作傲娇地道，“只能答应一件事，你可得好好想想。”
楚燮扳着他的肩膀，让他回身与他对视，表情极其认真：“我知你救人心切，此次叛军早有预谋，万不可单独行动。”
不管什么时候，楚燮总是先为他着想。
“叛军既然想拿袁盛林做交换，他一时不会有危险。”卫瑾殊信誓旦旦地保证道，“放心，我没那么傻，人生地不熟的，不摸清叛军底细我才不会去自投罗网，让叛军手里又多了一个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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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章 只能成功不能失败[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