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先生亲自看着楚燮服下他精心配制的药丸，片刻后重新把脉，脸上的兴奋一点点退去，直到最后失望摇头。
显然没有任何作用，解毒失败了。
“先生已经尽力了。”
卫瑾殊同样难掩失落，不知该如何安慰文先生，只好让凌风先送他去客房休息。
好了，一切该结束了，卫瑾殊能做的也尽力了。
送走文先生，卫瑾殊重新回到楚燮的房间。
楚燮像是知道他会来一样，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等他，甚至还保持着刚才他离开前的姿势。
他身着藏蓝色的侍卫服，气质凛然，有种别样的英俊绝伦。
只是，苍白的面容下，那双漆黑幽沉的眸子变得暗淡，里面的哀伤藏得很深，卫瑾殊却能感应的到。
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卫瑾殊居然莫名的心生愧疚。
跟事先想好的一样，他拿出两张面额不大的银票放在桌上。
“你身体既已恢复，明早可以离开侯府了。”卫瑾殊垂下眼帘解释说，“这个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着你路上应该需要一点盘缠。”
唇红齿白的少年长得太干净了，仿佛不曾被凡尘世俗所侵染。他长长的睫毛垂下，遮住了眼底的情绪却遮不住他骨子里透着的善良与纯粹。
楚燮敛眉忽然上前一步，卫瑾殊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他不喜欢这种压迫感，总觉得这人的靠近会带着危险性和攻击性。
“四公子！”楚燮这次是臣服般双膝直直跪了下去，卫瑾殊的汗毛一下就竖了起来，身体本能的反应比脑子快的多，卫瑾殊双手瞬间抓住他的手臂，一下就扶住了他。
没多会儿的工夫，楚燮居然差点跪了他两次，这是要折他的寿啊。
方才因为楚燮衣冠不整，卫瑾殊不好上前，这次他说什么也不能再让楚燮跪了。
上一世，能让楚燮臣服的只有一人，绝对不会是卫瑾殊。
这一世也一样，卫瑾殊看到他臣服的姿态，只会感到恐慌，他真真受不起。
“我说过，你非我府中人，不必遵守府里的规矩。”卫瑾殊语气不悦，扶正他后强调道，“你站着说话。”
楚燮今年十九，已经成年，卫瑾殊比他矮上许多，如此近的距离，只能看到楚燮清晰的下颌轮廓。
恍惚间仿佛回到前世，好像下一刻楚燮就会霸道地抚上卫瑾殊的脖颈，然后钳住他的下颚，强迫他与他对视，强迫他叫他“九哥”。
前世他可不敢用这样强硬的语气命令楚燮。
苦经劫难的卫小公子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一个被人买来送给楚燮的玩物而已，连家奴都不如。
想要报仇他只能依附于楚燮，然后被楚燮拿捏的死死的，不敢有丝毫的反抗。
现在不一样了，陷进淤泥里的人不是卫瑾殊，他清醒的甩掉前世的记忆，表情严肃，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强硬一些。
楚燮呼吸一滞，幽潭般深不可测的眸底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
这些年他颠沛流离，如同丧家之犬，每走一步留下的都是带血的脚印。
他不曾被人温柔以待，反倒被人踩在脚下随意践踏，不管是什么阿猫阿狗的都敢在他面前撒野。
只有眼前这个明朗的少年，他身份尊贵却给了楚燮尊重，不让他跪，对他平等相待。
楚燮哪怕是百炼成钢，心也是肉做的，也会有柔软之处。
“在下无家可归
第17章 他说的是实话[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