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河豚，她的眼睛不由地一弯，唇畔的两个小梨涡若隐若现。
“好，你说，我听着。”她认真地点了点头，带着笑意开口。
“哼！”季清的脸别到一旁，余光里却看见江渔的眼睛像是装了一泓泉水，沁着温柔的笑意，就这么认真地看着他，他便又没了脾气。
小心翼翼地解下腕上的手表，然后放在桌子中央，季清满意地在江渔的脸上收获了满满的惊奇与赞叹。“咳。”他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这才打开了话匣子，“这叫手表，是我阿姊从平京带回来的！就是那个平京！她还带回了许多新鲜玩意儿，我明天拿来给你瞧瞧。还有，我听阿姊说，平京有许多地方上见不着的稀罕物件，还有金头发绿眼睛的外国人。我问阿姊，‘那些外国人吃的穿的和我们有什么不同吗？你猜她怎么说，她说平京的孩子给那些洋人编了首歌谣：穿衣没有领，穿帽没有顶，穿裤没有裆。穿鞋没有帮。你说，有不有趣？”
“扑哧——”江渔忍不住笑出声，眼睛弯成了两个小月亮，“这是什么奇怪装束，怕不是那些小孩子拿来取笑人家的，又或者你阿姐只是被你吵怕了，逗你玩呢。”
“才不是！”见不得江渔怀疑自己，季清忍不住大声反驳，他扬起下巴，一本正经地开口：“我阿姊说了，她在平京待的那几年时间里，这样装扮的国人越来越多，男人女人老人孩子都有，所以这装束并不稀奇，只是缑城地远，太小也太偏，我们见不到罢了。要是有一天，你穿了这样的装束，才能算得上先生所说的，所说的‘新式女性！”
江渔正想说些什么，却看到窗外的院子里有人朝她挥了挥手。看清来人是谁后，她脸上一喜，连忙拿出收拾好的布包，快步朝那人走去。临走前不忘摆手跟季清道别：“不说了，我阿爹来接我了。明天见。”
“明天见。”
江渔只觉得自己的脚步轻的像要飞起来，学堂到院子的这几步距离显得尤为遥远。她扬着笑脸站在江年的面前，感觉到阿爹宽厚温暖的手掌揉了揉她的头发，然后用自己日思夜想的声音说到：“我家小鱼又长高了。”江渔轻轻动了动鼻子，嗅到一股熟悉的，令人心安的海腥味儿。
江年四十出头，生的并不壮硕，由于常年出海的缘故，裸露在外的皮肤又黑又亮，像是刷了层油一般。他穿了件灰黄色的短衫，领口已然褪了色，泛着素白，却极为干净。此刻那张铜色的脸上带着明朗的笑容，眼角的皱纹一根根舒展开来，露出两排暗黄的牙齿。
归家的路上，江渔拉着江年的手，听他讲出海的事。其实那些故事千篇一律，无非是遇上了多大的风浪，捕到了多大的鱼，但她却觉得从阿爹嘴里说出来的东西极为有趣，无论听多少次也不会腻。
早上刚下过雨，空气里还泛着潮意。黄泥铺成的土路坑坑洼洼，一不小心就能溅人一身的泥点子。路边的野草却仍在吐着露，像是饱食后洗了个澡似的。远远的，迎面走过来一个赶着羊群的同乡人
“哟，老江！今天咋没下海，带闺女出来玩啊！”那人显然也认出了他们，人还没到，吆喝声已传了过来。
“”哎，接闺女放堂。“江年遥遥地打了个招呼。
第31章 谁说他只会一种类型的？[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