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照片里的人，突然都活动手脚，从照片里走了出来。他几乎可以肯定自己是遇到了灵异事件，如果不是窗外照进来的太阳的话，他已经可以百分百确定了。
他没有读过高中，不管是七中八中还是七八五十六中，从来没有，他的人生压根就没有这一段。虽然他每每在生活的积郁中幻想着加入自己还能回到过去会怎么样怎么样，但他每幻想一次，也就加深了一次自己人生中留下的遗憾。
所以，那张照片是不可能出现的。
那张收据单也不可能出现。
想到守据单，李湛就迅速地找到了手机，一边拨通了李莞尔的电话号码，一边小心地盯着在房间里漂了几圈，最后又回到他脚边的那张照片，照片上，90年代的时代特征依旧明显，但能看清面目的，依然只有他自己和李莞尔。
李莞尔的彩铃是充话费送的，非常烂俗，不过很快的，李莞尔就接了电话，是她本人，依然是那个中年女性的声音，但声音听起来轻快了一些。
“李湛，我马上给学生上课了，有什么长话短说。”
一句话就把李湛的许多疑问堵在了心里。
“就一个问题，”李湛只想要答案，所以也不去管李莞尔是什么态度，马上问：“我和你一起上过同一所高中吗？”
“是呀！难道这种事都会忘？你提前进入更年期了，还是提前患了老年痴呆了。”
“我……”李湛很想骂人，这是亲姐姐吗？他忍住怒火，突然又很无力地问：“那后来呢？既然我去读了高中，怎么后来又是中专毕业？”
“那就要问你自己了呀？读了三年高中又去读中专的，那时候真的是极少数，你也确实是不走寻常路，我现在经常以此来教育我的学生。”
李湛一点都没有去回怼李莞尔的意思，尽管李莞尔已经把他怼得体无完肤了。但她能用这么轻松和调侃的语气跟他说话，和半夜里那个接到他电话还要小心翼翼的声音，听起来完全不是一个人。
尽管那是完全相同的声音。
“行了你赢了。”最后李湛也只能无奈，他搞不懂自己怎么会读了高中之后又去读中专，这里面已经有很多颠覆性的信息了，但最后的结果还是一样让他沮丧。也不知道想什么，他又补充了一句：“算我错了，我就不该给你打电话，尤其是不该在昨天半夜给你打电话。”
“昨天半夜？”电话里的女声说：“你没有给我打电话呀！我看看啊，没有你的来电显示，也没有未接电话……”
李湛觉得有点懵，他现在突然觉得，电话也有问题了，哪怕是明晃晃的阳光，也没有给他一丝一毫的安全感。他不知道后来李莞尔又说了什么，但是，当他把视线投射到那张落到地上的集体照的时候，照片上的那些模糊的人影一个一个的，渐渐清晰了起来。
李湛大叫了一声，正当他想着从窗子直接跳出去的时候，他的窗子外面突然多了一道；老掉牙的防盗窗。
再一回头，整个房间的格局突然完全变了。
除了那本黑色封皮的日记本依然摆在书桌上，整个房间里的一切都变了，连书桌都变了。
“砰”的一声，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子一脚把他的房门踢开，用那种少女特有的音质叫道：“你快点！要迟到了！”
003、翅膀已经扇动[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