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慎源歇了一歇后,站起来走到魏昶身后说:“术安守备刘展昨日见派去护送夫人的侍卫没迟迟没回来,便派了人去查探。”
“沿路寻去,这才发现,护送夫人的侍卫们全都被人杀死在路上。而且来的人数众多,全是高手中的高手。一次能派出这么多高手的,而且这么精准的伏击。”
蒋慎源顿了一顿,抬头小心察看了魏昶的脸色,又低下头说:“末将认为,应该是得了准确的消息,专程为伏击夫人而来。”
魏昶盯着他的眼睛,“也就是说……”
蒋慎源接着说:“我们大营有图厄的细作。”
魏昶转身,手撑住桌面接着他的思路说道:“而且还是自我座下的八大将领之一。”
蒋慎源接着说:“没错,末将也有嫌疑。此事在营中乃是绝密,主帅调动营内精兵当做夫人回京的侍卫,是与我们八个人商量过。而且侍卫们出发的时间,除了主帅和夫人之外,只有我们八个人知道。所以,我们八个人难逃嫌疑。”
魏昶说:“你去把他们几个人都叫过来吧。”
蒋慎源低头抱拳道:“是,属下这就去办。”
魏昶随手抄起旁边的刀说:“叫上靳羽,去衙署。”
衙署议事厅,魏昶坐在上首主位,蒋慎源、郑随、常雁南等八大将领分立两侧。他们各人的副将、亲卫也被带来了,正在堂外侯着。
这几人中,只有蒋慎源知道内情,其他几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能够让主帅把他们八大将领都叫到了议事厅。郑随更是跟旁边的蒋慎源窃窃私语,问他知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魏昶坐在上首发了话:“今天将各位叫过来,是因为在诸位之中,出了羌狄的细作。”
此话一出,下面立即炸了锅。个个脸上都写满了不相信,怎么可能?这么长时间的生死相随,大家都是过命的交情。怎么可能会有人背叛了他们。
过了片刻,继尔有几个开始义愤填膺,有的嘴里已经开始骂骂咧咧了,说哪个怂货,竟然做了那蛮子的细作。
魏昶示意大家静下来,继续说道:“我已经命人调查了几位这几天的行程,与什么人往来。相信结果很快就会出来了。”
不一会儿,靳羽进来禀报:“回禀主帅,三日内出营的人共有五十三人,每个人出行的行程都有迹可循。唯有一人,并未受军令派遣,也无任务,而且去的是羌狄大营的方向。此人已带来,请主帅发落。”
魏昶道:“把人带上来。”
两个士兵押解着一个衣服被扯得破破烂烂的士兵上来,那士兵双手被绑,上来直接跪在地上,说道:“主帅饶命。”
魏昶问靳羽:“他是谁的人?”
靳羽回道:“回主帅,他是常雁南将军的人。”
魏昶盯着常雁南,说道:“常将军,有什么话要说?”
常雁南走出队列,跪在魏昶面前说:“一人做事一人当,此事是我做的,后果我一人承担。还请主帅放过我的手下。”
魏昶冷笑道:“你倒是承认得爽快。知不知道等着你的将是什么?”
常雁南爬在地上说:“末将从未后悔做了此事。末将认为,那个女人就是个祸水,留她活着,永远只会拖累主帅。末将这么做,也是为了主帅……”
“少废话。”魏昶打断了她,“本帅问你,你可知道等待你的是什么?”
常雁南说:“既然主帅看不到末将的好,那此地末将也不便多留,自请离去。末将还是回山西大营好了。”
“你这话说得可真是轻巧,你闯下了如此滔天大祸,现在就想拍拍屁股走人吗?”
常雁南也不敢示弱,“我也只是一时糊涂,难道主帅要为了死的那几个人,与我义父反目吗?得罪了常大将军,主帅觉得您以后的日子会好过吗?”
“犯了通敌之罪,你还想置身事外,你可真是太天真了。常雁南通敌,证据确凿。现判斩立决。来人,给我拖出去,斩首示众。”
已经进来了两个侍卫要去拖常雁南。
常雁南这下才真的害怕了,“魏昶,你敢杀我?你不怕我义父找你报仇?”
“他想来便来,我魏昶随时恭候。还楞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给我拖出去斩首。”
常雁南大叫:“魏昶,你敢动我,我要见我义父,救命,我要见我义父。”
纵使拼命的挣扎也是没有用的,她已经被人绑着拖了出去。
不一会儿,侍卫回来禀报说:“禀主帅,常雁南已伏法。”
众人心里倒抽了一口冷气,毕竟是立过无数战功的常胜将军,毕竟是身边日夜陪伴的战友。就在一盏茶的功夫,说斩就斩了。众人的心中有惊异、有恐惧、有同情、有佩服,有的则是拍手称快。
众人还来不及好好回味刚才这件事情因果。
又有一件事情让他们猝不及防,仓皇应对。
斥侯来报,图厄大军已到城外五十里。明日便可到达康塘城下。
众人心中皆惊异,我方这边原本正在准备去攻打羌狄,没有想到,他们倒是先攻过来了。以羌狄目前的实力,要想过来攻城,兵力还是远远不足的。他们这样大举入侵,莫非是有别的后手准备?
坐在上首的魏昶则是少有的镇定,他淡然一笑道:“他自己前来送死,倒是省了我们行军的麻烦。”
 
第62章 攻城[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