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私交，工作上也有不少来往，所以孙家失联，程倚歌必然会知道，只是身体不允许，没法回国。
大洋彼岸旧金山的月亮散着寒光，医院病房里充斥着冷意。病床上躺着一个女人。纵是重病着，面容仍旧是雍容华美，只是双眼紧闭，脸上带着氧气面罩。
旁边不远处有一个休息室，余衍霖这一个多星期便休息在这里。
寂静的深夜，突然传来一道清脆的手机铃声，余衍霖迷迷糊糊伸手拿过手机，看到来电的瞬间就清醒了。
他的第一反应是，是不是出什么事？是不是那些人又来找她了？毕竟一个多礼拜里，她连条信息都从未主动发过。
“诺诺？”他按下了接听键，一直没好好休息过的嗓音比平时更沙哑，现在还带上一丝急切，“出什么事了？”
“我没事，”清朗的嗓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我就是……想告诉你，”
她说话轻缓，没什么情绪，却将他的一颗心掉到了嗓子眼，那边说了一半，沉默了片刻才接着说道：“我已经找到了房子，不需要房东了，你找别人吧。”
余衍霖这才笑了笑，仿佛紧绷了一个多礼拜的情绪突然间得到了释放。他笑完后，过了会儿才说话，“不租了，等你下回需要，我再对外招租。”
苏诺没接他的调侃，又沉默了片刻，“你…这几天好不好？”
余衍霖顿时眼眶一热，深深吸了口气才稳住胸口乱涌的热气。
他本以为这么多年的磨炼，已经有足够强的定力，能安然处理各种突发情况，这一点也的确在科研和工作中证实。却不想现在的她，甚至比小时候更能轻易左右他的情绪。
他轻咳了一声，“怎么突然这么问？是不是谁跟你说什么了？”
“没有，我怕你出差太忙，不注意休息。”
柔柔的声音从手机传出，听起来极为舒适。余衍霖不想小女孩为他担心，便开口逗她，“诺诺，你大早上4点给我打电话，让我注意休息？”
“哦...我忘了算时差，”苏诺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她听完赵叔的话，回到酒店就拨通了他的电话，全然忘了时差这回事。“那我挂了，你好好睡觉。”
“可是…我睡不着了。”电话里头传来被子摩擦的声音，他的嗓音仍旧沙哑，但语气中似乎带着几分不常见的赖皮，“要不诺诺，你给我唱首歌吧？”
“.…..”
“唱什么都行，我想听。”
“.…..我唱歌不好听的，要不给你讲个故事吧？”
歌是不可能唱的，苏诺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什么结果。
“小花鼠的故事么？”
电话那头的声音带上了难以忽视的笑意，苏诺瞬间觉得之前为他担心纯属多余。
最终，余衍霖也没哄到苏诺唱歌。小姑娘没小时候好骗，小时候哄几句就开始唱，叔叔阿姨和他会憋着乐听，每次都是他率先憋不住，她发现自己被取笑便会追着他打。
不过小姑娘不记仇，每次只要哄哄她，她都会唱。
一通电话瞬间扫清了余衍霖这么多天的疲累。有她在国内等着他，他好像什么也不怕，好像一切都没那么艰难。
他走出休息室，坐到病床前看着昏迷不醒的程倚歌，伸手抚着她的额头。多年的病痛，她鬓边的白发已经难以遮掩。
“妈，是许言。”他低声喃喃，“我找到你的小言儿了，你快好起来，回去看看她，她也很想你。”
第109章 他不是去出差[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