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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香楼底下紧邻着护城河罘水,顺罘水上行百里,入北方大河荼招川,沿荼招川直上三千里,便至北方第一门北嘉门。
叶绮愣怔怔的看着张承和祁拓一人架着一个,上了早已泊在码头边上的船。
钟离接看着说:“需要捆上吗?”
张承点头道:“捆上吧。少主要是真生气了,老夫都不一定能招架的住。”
祁拓从储物袋里拿出来捆妖绳道:“张真人就不用拿了,分开捆多见外,两人捆一块儿还省绳子。”
祁拓和钟离接送张承上了船,他忽然回过头来,朝钟离接伸出手掌。
钟离接突然感觉不妙,往祁拓身后藏了藏说:“干什么?”
“份子钱啊。”张承理所当然的说。
钟离接头皮一炸,“我没钱!”
“那——”张承思索了一下,“婚后少主和夫人可能会考虑到泓明门去度蜜月,或者连着坐月子也在那儿好了。”
钟离接怒道:“祁拓为什么不用给?”
“因为他是新娘和新郎的兄长啊。”张承朝祁拓笑着说。
钟离接抠抠索索的摸出一个芥子袋来,愤怒的拍在张承手里,“里面有两千块上品灵石!”
“哦。”张承收下,“泓明门穷的只剩下钱了吗?”
“你——”钟离接怒道,“你不要得寸进尺!”
张承慢吞吞的说:“钟离少主,我正在考虑要不要把下药这个主意其实是你出的告诉我们少主……”
钟离接身上起了一阵鸡皮疙瘩,“你还想要什么?”
张承搓搓手说:“比方说什么千年药草,仙品丹药或者天级法器也将就——青冢剑就不错。”
钟离接忙不迭把自己的剑护到怀里,“你过分了啊!青冢是我的本命仙剑!”
他痛心疾首的又抖着手摸出来一个芥子袋,“我身上的法器都在这儿了,你、你一定要好生看管,等等我先同它们告个别……”
张承一把抢过来,“拿来吧少主!”
他不等钟离接再说一句话,手掌在船头一按,口中念了法诀,“千里江陵一日还。”
船咻一下就消失在了岸边。
钟离接看着茫茫江水陷入了人生低谷,祁拓安慰他道:“没关系,师兄。灯灯也是你师妹,她以后一定会想着你的。”
钟离接面如死灰的抬头看了祁拓一眼,“那师弟愿意跟我一起讨饭回泓明门吗?”
祁拓愣了一下,随即坚定的把手抽了出来,“师兄,我先走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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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迢灯在梦里迷迷糊糊的好像回到了聚香楼,菜一盘盘的上了桌子,但是这一次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
她对着菜高兴的思考了半天,最终挽起袖子来决定先吃红烧排骨。于是她伸手就拿了一块最大的,一口咬了下去。
咦?这个味道怎么不太对?
舒迢灯闭着眼舔了舔,为什么酱料都没味道?
她耳边忽然传来宁双城冷冷的声音,“你在舔什么?”
舒迢灯一个激灵睁开眼,正见自己抱着宁双城的左手。纤长的手指给舔的湿漓漓的,那枚红宝石戒指泛着水光,手背还嵌着一小排整齐的牙印。
她清晰的感觉到宁少主刀子一般的目光就钉在自己头上,便小心翼翼的拿袖子给他擦干净,默默放回了他膝头。
船舱内一时间陷入了死亡的沉默。
舒迢灯余光已经看见宁双城去摸断春风,她刹那感觉脖子凉凉的,好像少了个头。
舒迢灯舔了舔嘴唇,小声说:“少主大人有大量……”
宁双城单手挑开断春风。
舒迢灯慌的往旁边拱,没留意自己和宁双城捆在一起。
她一头倒在了舱里地毯上,带着宁双城压在了她身上。
断春风锵然一声出鞘,剑身映出了舒迢灯惊恐眉眼!
舒迢灯索性一蹬腿,把头往后一仰,闭着眼喊道:“反正你都是我夫君了,我舔舔我夫君的手怎么了?”
她闭着眼等,等了半天,没听见什么动静,便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正见宁双城手肘支在她脖子旁边,带着一丝笑意看着她。
断春风轻轻一竖,宁双城温声道:“我割绳子。”
舒迢灯怒道:“你割绳子你不早说?吓死我了!”
宁双城凉凉补了句,“顺带收割夫人的人头也不是不行。”
舒迢灯鸡皮疙瘩爬了一身,把脸转到一边去,小小声说:“谁是你夫人……”
宁双城轻笑一声,支着剑站了起来。
舒迢灯赶紧也连忙爬起来往外面跑,笑话,再不找哥哥头就被人家摘下来了!
她冲到外面,在千尺江水前堪堪停住步子。
舒迢灯呆呆的盯着那水,掐了自己胳膊一把,我一定是在做梦。
宁双城站在她背后,拿剑把她掐着胳膊的手打掉,用断春风抬起她下巴逼她往北方看去,“夫人大驾光临北嘉门,本少主扫榻以迎,荣幸之至。”
雪白宫殿在山间如银龙绵延千里,前顾荼招川万里沧浪,背倚长嚣岭直上太清。
第29章 绑架[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