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少白眸色沉沉的看着薛念惜,看得薛念惜极为不自在,清了清嗓子道:“世子爷今日也是来听戏的吗?”
“嗯,上次因为意外没有听完,这次便想着过来再听一次。没想到又遇到夫人了,真是有缘。”
薛念惜内心腹诽道,你以为我想?每次都没有好事。
面上轻笑道:“属实是缘分不浅,妾身还有事,先告退了。”
说完行了礼匆匆下了楼,找小二哥要了茶点,想起崔少白,便不想再上去了。
便跟秋禾道:“秋禾,你上去再陪着玉容听会,楼上太闷热了,我去后院透透气。”
秋禾为难道:“夫人,不用奴婢陪着吗?夜里黑,奴婢担心——”
薛念惜摆摆手道:“不用,玉容一个人在,会害怕,你上去陪着吧。”
“是,夫人。”秋禾迟疑片刻,缓步上了二楼。
这百芳园的后院紧挨着丹阳湖,出了后院门就是湖边小道,此时夜色浓重,人烟稀少,伴着江上灯火的余光,薛念惜顺着湖边小道,漫无目的地彳亍。
走了不知道多久,就见此处停了许多花船,船上灯火通明,分外耀眼,欢声笑语,歌舞喧哗,女子的娇媚声,琴声,筝声,琵琶声,声声入耳,薛念惜愣了片刻,便折身往后走。经过一处巷子口,里面传来低低的呻吟声,薛念惜神色一紧,撇头看过去,巷子里黝黑一片,余光中隐约有白色在晃动,听着娇喘声,薛念惜耳根一红,抬脚就要走。
此时耳边响起一声:“澹台夫人。”
薛念惜借着花船上的余光抬头一看,是崔少白,此时光线昏暗,崔少白看不清她的脸色,薛念惜却觉得脸烧的发热。
不待崔少白再开口,薛念惜一把拽住他的衣袖,快跑起来,直到过了约四五个巷口方才停下。
崔少白借着月光,看她面色潮红,想起刚刚似有似无听到的喘息声,耳根也不自觉红了。
薛念惜放开崔少白的袖口,见湖边有座小亭,缓步走过去坐在石凳上,望着夜色中的湖水,被花船的灯映成红色,清波涟漪,晚风习习,拂面而过,脂粉香味飘过,又觉得有些粘腻。
崔少白跟着过去坐下,过了良久,才轻声道:“夫人为何独自出来?”
薛念惜淡淡回道:“房里闷热,出来透透气。”
崔少白思索良久又道:“你在澹台府过的可还舒心?”
薛念惜一愣,他用的是“你”,而不是“夫人”,轻声回道:“甚好,多谢世子爷关心。”
崔少白听了,玩味又略带苦涩的笑道:“是吗?”
薛念惜回道:“好与不好,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世子爷逾越了。”
崔少白也不辩解,回道:“这丹阳湖方圆近百里,仅靠近京城的这一角,便有花船近百座,日日笙歌不停,通宵达旦,据说因着船娘太多,每日都要上妆洗漱,洗漱后的水倒进这湖里,湖水都有了脂粉味。”
薛念惜笑道:“果然能闻到幽幽的脂粉味,世子爷是经常过来这里吗?”夜色太美[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