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澹台兰若照样卯时一刻就醒了,便见薛念惜正紧挨着他熟睡,头抵在他肩头,手搭在胸前。澹台兰若轻轻的把她的手拿开,正要起身,就见薛念惜眸子在眼皮下急速转动,忽然薛念惜的手抓住了澹台兰若的中衣领口,声音哀求道:“爹爹,娘亲,不要走,不要丢下阿芙,阿芙一个人害怕。”
眉头紧蹙,睫毛湿漉漉的,神情哀怨恐惧,澹台兰若怔了怔,阿芙?仿佛在哪里听过。薛念惜抓的很紧,澹台兰若轻手拍了拍薛念惜的手,缓了片刻方才松开。
薛念惜是被淅淅沥沥的雨声吵醒的,身侧的早已空了。秋禾进来的时候,薛念惜正抱着被子坐着发呆,昨晚上梦见爹爹和娘亲了,薛念惜追了一路,可是他们就是不回头,薛念惜在梦里跑了一夜,哭了一夜。秋禾见她神色恍惚,眼眶红肿,眼下一片青黑,急道:“夫人,这是怎么了?昨晚休息不好吗?”
薛念惜抬头看了她一眼,道:“没事,昨晚做噩梦了,公子呢?”
“公子早就去书房了,这会估计出门了。”
“哦,你去把宜春叫过来。”
“是。”
不一会,宜春进来了,问道:“夫人,可是要传膳?”
”不急,宜春,公子日常出府都去哪里?”
“公子一般都去楚楼。”
”楚楼?那不是酒肆吗?”
”夫人有所不知,楚楼是澹台家的酒肆,楚楼后院就是公子日常办公议事的地方,澹台家所有在京城的铺子掌柜们都在那里面见公子。”
哦,都怪自己,送来的账本也没看完。可是上次在楚楼是崔少白给结的账,难道崔少白不知道楚楼是澹台家的吗?不可能呀,他是故意的?可是为什么呢?
薛念惜一阵头疼,昨晚的梦,后劲还没有过去,人乏的很。秋禾伺候薛念惜洗漱完,用了早膳,见其仍是无精打采的,便道:“夫人,今日下雨,左右无事,要不你再上床歇息会吧。“
薛念惜看了看外头淅淅沥沥的雨,掷地有声,便道:“秋禾,去s把账本拿一册过来吧,拿到暖阁来。”
澹台兰若在楚楼处理完事情,便到了清风楼,张仲谦还没有到,便差齐松唤了月茹进来。
“月茹,上次查的顾远仲一家,我记得他有两个女儿对吧?”
“是,主子,大的叫顾青冉,小的叫顾青芙。”
“顾青芙?顾青芙?”澹台兰若轻声重复着。
“主子,有问题吗?”月茹不解道。
“探子上次说,两个小姐的脸被划花了,对吗?”
“是,说是两个人被利器划花了脸。”
“那个探子还在京城吗?”
“回主子,昨日已经启程去青州了。”
“好,他回来立马通知我。”
“是,主子。”
“你先下去吧,一会仲谦来了,直接带到明月阁。”
“是,主子。”
月茹退下后,齐松方才进来道:“主子,上次在府门口盯梢的人,查到了。”
“是谁派来的?”
齐松神色古怪道:“是镇远侯府的人。”
“镇远侯府?崔少白?”
“是,每次只要夫人出门,他们就跟着。上次夫人回府后,其中一人便离开了,咱们的人险些跟丢,最后见那人进了镇远侯府。”
“崔少白为什么派人跟着薛念惜?据我所知,他们就见过两次。”
“这,属下不知。”
澹台兰若摸着轮椅扶手,思索片刻,方道:“从今日起,派人跟着薛念惜,尤其是出府后,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一一汇报上来。一定注意不要让崔少白的人发现了。上次去青州的探子说的有人在青州调查薛念惜,让月茹加派人手过去,尽快查出来,要快!”
“是,主子。”
齐松转身出门。
澹台兰若坐在桌前,神情冷肃,崔少白为什么要调查薛念惜?他一直知道崔少白是替皇上办事的,养了许多暗卫,用来打探各方消息。难道是因为薛念惜是薛泌昌的女儿,而薛泌昌是太子**?这是不是有些草木皆兵了?不对,崔少白定然是发现了什么,到底发现了什么呢?
澹台兰若翻出上次探子画的顾家灭门案伤口图案,细细的查看起来,眼神凝重。
半个时辰后,齐松回来道:“主子,张公子来了。”
“进来。”
张仲谦推门进来笑道:“兰若兄何时回来的?”
澹台兰若沉声道:“别聊这些没用的,过来看看这个。”
说着把画递给张仲谦,张仲谦伸手接过来,道:“这是什么?看着像伤口?”
澹台兰若低声道:“你看看这些伤口是什么
柳丝长,春雨细[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