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下来,全都是原主问弟弟什么时候回家,弟弟回了个数字这样。
祁希愿看着满地的狼藉和空荡荡的冰箱,无奈的捏了捏山根。
她会做家务,也会做饭,只是今天已经很疲惫了,再多做点别的事,她都怕自己撅过去。
思来想去,她还是先回到自己房间,打算换身衣服出去买点速食的就行了。
房子是三房一厅,祁希愿在走廊的尽头找到了一个看起来像是自己的房间。
这个房间很逼仄,但是却又很整洁,整整齐齐码好的书本和衣服也很有条理的放着。
这是祁希愿今天看到之后唯一没有让自己青筋暴起的画面了。
卸下书包,在衣服堆里翻出了一套洗的发白看不出原色的运动套装换上了。
祁希愿锁好门,朝着巷口走去。
一路上有不少人朝着自己打招呼。
“小愿去买菜啊。”
“希愿今天看着蛮精神的嘛。”
……
不知道怎么回应的祁希愿一一都微笑点头稍欠身给带过了,也没有人看出端倪。
巷子外面的马路和巷子里的光景差不了多少,两旁全是吆喝叫卖的小商小贩,祁希愿看了眼自己带出来的二十块钱,咽了咽口水。
只是她感觉钱不够。
于是,只能失落落地开始寻找便宜的档口。
结果扫眼一看,离自己最近的摊位招牌上居然赫然写着“一元一串”。
其他摊位也大同小异,“一份六元”,“九元随心点”。
祁希愿眼睛都亮了,拿着二十元,风风火火地加入了逛吃行列。
最后,她用手中的二十元买了两串炸串,一碗汤粉和一个烤饼,还余有五块钱。
要不是她觉得自己吃不完,她还想再来个鸡蛋煎饼的。
这里的物价和她原先接触到的截然不同,二十块钱,她以前连去餐厅点一份餐前点心都不够。
等回到家,天色已经黑了。
她用钥匙一打开门,亮堂堂的屋子有些晃眼。
她分明记得自己出门前是关了灯的。
“你怎么才回来?”
突然,从房子里面传出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
祁希愿定睛一看,是一个长得和原主眉眼间有几分相像的男孩子。
不难猜测,应该就是原主的弟弟——祁新迹。
虽说是长得相像,但祁新迹要比祁希愿有肉的多。
个子高,长相也不赖。
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应的祁希愿干脆就不说话,闷声换鞋。
不过祁新迹好像也不太在意,又问:“没做饭么?”
这理所应当的语气,以为是在催促自己做饭,祁希愿没好气地应一句:“要吃不会自己做?”
从来没在自己软包子姐姐那里听到一句顺从话以外的言语的祁新迹被吓得不轻。
他其实只是想问问,如果祁希愿回来太晚没做饭他就出去买点什么,两个人应付应付就完事儿了。
虽然以往即便他有这个想法,祁希愿也不会让他实施。
外头买饭实在太贵了,为了省钱,他姐姐平时放学连公交都不坐,这么远的路,就徒步走回来,为了那一两块钱。
祁新迹是心疼姐姐的,小时候他没能力保护妈妈,妈妈去世了,他也没有能力保护姐姐,全是靠比他还瘦小的姐姐为他遮风挡雨。
他喜欢自己姐姐,但姐姐的观念跟自己却又完全合不来,在家里,两个人总是沉默以对。
换好鞋子的祁希愿将吃的放到饭桌上,便去厨房洗手了。
还没从姐姐的转变中缓过劲来的祁新迹凑上前往塑料袋里一看,更是吓得连连后退。
这些可都是平时祁希愿不让他吃的垃圾食品啊。
他姐姐今天这是怎么了?
洗完手出来的祁希愿看着站在那一动不动的祁新迹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怎么了?”
她边说边坐下,把面前装着汤粉的塑料碗打开了。
“你,买回来自己吃的?”
祁新迹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他实在是不敢相信这些个烤串油饼汤粉是祁希愿买回来,还是她自己吃的。
“不然呢?你要吃自己买去。”
说罢,祁希愿还护食地将食物往自己的方向揽。
一副生怕被人抢了的模样。
“我自己买就自己买,不过,你没买那男的的份?”
祁新迹开始在口袋里摸索,他记得自己还剩十块钱。
嗦粉正嗦的起劲的祁希愿一时没反应过来,良久之后才理解“那男的”应该是指两人的父亲。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祁新迹听起来对原主爸爸意见很大的样子,但祁希愿本来就对他没感情,于是顺杆子往下说:“他要吃也可以自己买啊,我又不是他的奴隶。”
纸落地无声。
但那十块钱掉地上时,祁新迹仿佛听到了万山山鬼在哭泣。
虽然他不知道是什么让他的姐姐有那么大的转变,但是只要是能让祁希愿意识到那狗男人不值得的转变,他觉得都是好的!
祁新迹都快哭出来了,他一手捂着脸,一只手俯下去捡起了钱。
“你干嘛?”
正在啃串的祁希愿看着上一秒还挺正常的祁新迹现在突然泪眼婆娑,着实被吓得不轻。
“没事没事,”祁新迹摆摆手,“姐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都给你买。”
话是挺正常的,但怎么听怎么像祁希愿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谢谢您嘞,这些可够我吃了,你买你自己的就行了。”
“得令!”
祁新迹的心情有多好?据邻居说,他们第一次瞧见凶巴巴的他在去买饭的路上哼起了歌。
祁新迹才初三就已经窜到177了,吃的也是着实多,十块钱,买了碗汤粉四个馒头,拿在手里沉甸甸的。
他心满意足地钻进了小巷子里,准备回家美美的饱餐一顿。
结果离家还远远的,他就听到了一阵熟悉的咆哮声。
不好!
这是他脑袋里的第一反应。
上个星期学校为了中考集训了体育,等他回到家时已经晚上十点多了。
被打的奄奄一息的祁希愿就躺在家里的客厅地板上。
祁新迹急得要送她去医院,祁希愿却以治病太贵给拒绝了,在家里躺了三四天,这好不容易脸色好了点,结果今晚那男人输光了钱,又回来了。
祁新迹再也顾不得汤粉的汤会不会撒出来了,他飞奔起来,此刻的他巴不得生对翅膀能直接飞回家里。
好在,祁希愿的尖叫声还没响起来之时,他就已经到了。
他担心的画面没有发生,可眼前的一幕,并没有比他想象中的好多少。
甚至是略微有些惊悚。
只见祁希愿一手反扣了祁志保的两只手,另一只手将他的脑袋紧紧摁在了墙上,左脚膝盖抵着他的腰,右脚现在则一边踹着他一边碎碎念:“身娇体软的小太妹我打得了,更何况是一个喝酒都喝到阳尾的酒鬼?”
第3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