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俞舟瞧着这一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气极反笑,这就是大晋的父母官,这就是大晋的栋梁!
鼠辈般的人物,大晋······还能再有多少安稳的日子。
他缓缓闭上了眼。
“我看谁敢!”
一声冷斥从院外传来。
那声音穿破天际,有着异于常人的震慑力。
众人一愣,不由得朝外望去。
一双黑底长筒官靴,缓缓迈上台阶,进了院子里。
紫衣蟒袍,银面覆脸。
除了皇城司使薛淮舟,除了天子近臣薛提举,谁还能着蟒袍!
“诸位大人,你们瞧瞧,这些东西可还认得?”
薛淮舟轻轻一挥手,便有一个同样覆着面具的人端着一个木盘走上前来。
里面放的,赫然是那些贵夫人的贴身饰物。
“这······这是内子的手镯啊。”
“这璎珞是我太太的啊,她从小带到大,可是从来都没有摘下来过。”
不过一刻,在场的官员全都惊呼起来,连曾正浩都从里面发现了自家夫人的耳环。
吴仲毅的正室早逝,他便未再续弦,是以这倒是难不倒吴仲毅。
“薛薛薛提举,敢问内子何在?”有担忧家人的官员横了横心拱手问道。
开什么玩笑,他敢不放尊重吗,薛淮舟手里有他们夫人的饰物,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他们的内眷都在薛淮舟手里啊,她们能不能活,全看薛淮舟的心情呐。
薛淮舟勾了勾唇,漫不经心把玩着腰间的玉佩:“令正现下自然安然无恙。”
那人呼了一口气,稍微放下心来。
却不料又听得薛淮舟开了口:“不过······”
“她以后能不能无恙,这就取决于陆贺两位大人今天能不能安全出了这个门了。”
众人听了,不由得一阵沉默,原先站在吴仲毅身后的,也悄悄的移走了。
功名利禄,荣华富贵,他们拼了半辈子,不就是挣给父母妻儿的吗,若现在她们都不在了,他们还拼个什么劲。
况且,有人抬头悄悄瞄了一眼薛淮舟,薛大人都赶来山西了,陛下能不知道吗,还不如早点认罪好保全一家老小的命啊。
只听扑通一声,有人直直跪在地上:“臣,山西同知王博原知罪!”
“臣,山西道台韩实知罪!”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儒生模样的人,颤颤巍巍从人群里走了出来,他一个俯身,将头重重叩在地上,老泪纵横道:“臣,山西巡道员宋繁生······知罪。”
“罪臣李忠涵,认罚。”
“臣,刘时复······认罪。”
院里乌压压跪了一群人,薛淮舟冷眼瞧着他们,没有一丝的动容,他们贪赃枉法在先,一切不过都是咎由自取罢了。
曾正浩环顾四周,一个哆嗦腿立马软在了地上,完了,完了,他惊恐的想着,皇城司亲自来抓人了,一切都完了。
他瘫在地上,抬眼望见吴仲毅铁青着脸站着,连忙拽了拽他的衣襟,小声道:“大人,还是快认罪吧,那可是薛提举呢。”
“闭嘴。”吴仲毅将他甩开,冷笑着开口:“果真是后生可畏,原是早设计好了等我跳呢。”
什么拜师宴,什么抓到了倒卖官粮的人,什么写信邀他一同查案。
根本的目的不过是降低他的戒心罢了。
“哈哈哈哈哈。”吴仲毅仰头大笑。
“今日被捕押到京城是一死,倒还不如拼死一搏,杀他个痛快!”吴仲毅双目猩红,神情已经开始有些癫狂了。
他朝空中忽然发出一枚烟雾弹,薛淮舟皱了皱眉头,他在搞什么名堂,这是还留有后手吗?
“吴仲毅,我劝你还是放弃抵抗吧。”薛淮舟淡淡出了声:“我今日肯出现在你面前,那就说明已经做了万全之策。”
“那可未必,我在山西精心筹划十多年,岂是你一朝就能勘破的。”吴仲毅从喉间发出一阵渗人的笑意,那是对自己最后底牌的信任。
‘咚咚······
只听得外面一阵闷响,接着便是此起彼伏的激烈惨叫声。
“吴仲毅,你到底干了什么?”
“哈哈哈哈哈哈,我养了多年的军队,今日倒真是排上用场了,怎么样,你们不感到惊讶吗?”
“你们想不到吧,我居然还会私养军队,哈哈哈哈,你们从京城带了多少人过来啊?不足三百人吧,知道我的军队有多少人吗,二千人呢。”
他说着说着,脸上青筋暴突,眼里闪着兴奋的诡异的光芒:\"你们就等着给我陪葬吧,哈哈哈哈。\"
曾正浩听了,连忙不停的朝薛淮舟磕头:“大大大人,大人明鉴呢,我是真不知道他私养军队一事,这可是杀头的大罪,求大人饶命呐······”
“唔。”话还没说完,只听‘扑哧一声,曾正浩就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一把短刀赫然插在曾正浩的后脑勺,那短刀的主人吴仲毅一脸淡漠望着他,冷冷吐出几个字:“废物。”
在场官员见了,无不感到一阵心寒,曾正浩可是吴仲毅身边最忠心的一条狗了,他说杀就杀,真是令人感到唏嘘。
第84章 私养军队[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