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八。
似乎是近了暮春,这时节总是细雨不断,密密麻麻落下,缭绕着团团雾气,扯着人们铺天盖地的愁思。
大晋三年一度的殿试即将来临,榜上有名的贡士已经陆陆续续进了京。
寒窗十年苦读,够着了殿试的门槛,就已经相当于一脚踏进了富贵涯。
贡士们在贡院中忙着温书,五城兵马司日夜加紧了京里的巡逻,勋贵人家暗瞧瞧瞄准了目标,等着放榜那天来个榜下捉婿。
苏逝非却侯在大理寺外,听着檐外顺着屋脊滴落的雨水声,静静等着通传。
现如今的大理寺,陆询早已牢牢把握在手里。下面出了什么案子,都一股脑报到了他那里,再也没有暗中积压隐瞒的事情。
“大人。”许宏方恭恭敬敬道:“门外候着一名贡士,说是来讨一个公道。”
陆询捏了捏眉心,最近的案子扎堆的出现。德善寺后续还没有音讯,现如今安心待考的贡士也往大理寺凑进来。
他吩咐道:“将那人请来吧。”
这些贡士无论名次如何,都是要入朝为官的,难保不是以后的同僚,尊敬些总没有错。
苏逝非得了通传,这才从屋外进了大理寺的院门。
“密州贡士苏逝非,参见大人。”
陆询面上和朗了些:“可是密州解元?”
苏逝非端正道:“正是在下。”
陆询道:“你可是要讨什么公道?”
“大人,此公道不是为我。而是与我同屋的另一位贡士,密州贡士董元白。”
“殿试在即,董元白却被人恶意打伤,现如今还躺在床上起不得身。”
“寒门十年苦读,如今却一朝化为乌有,大人,董元白此次进京已经是耗尽了家中的钱款,若是此次无法参加殿试,他怕是连回乡的路费也筹不起来,逝非恳请大人还董元白一个公道。”
陆询皱了皱眉,这是何人如此歹毒,竟是要断了读书人的前程,想到这他不由的问出了声:“是何人所做?”
“太傅府三公子,龚于肃。”
陆询不由得头疼,偏偏是太傅府。
太傅府的老夫人是当今陛下的姑奶奶,那龚于肃是太傅家三代单传的独苗,被长公主像眼珠子一样护着,故而养成了嚣张跋扈的性子。
“因何缘由?”陆询复问道。
苏逝非道:“董兄是个热心肠的性子,素来喜欢打抱不平。前日太傅府三公子在街巷里调戏民女,董兄看见了便与他理论了三两句,将那姑娘救了下来。”
“等昨日董兄从书院温书回来,便被人套了麻袋拖进巷子里一顿打。董兄本就身体孱弱,如今连床也下不得。故而逝非今日特来替他求一个公道。”
陆询心里暗想,这种事情倒想是那小霸王干出来的。
“可是有何证据?”
苏逝非顿了顿道:“那些人临走前自报府门,说是三公子派他们来解气的。”
“当日你是否在场?路旁可有其他证人?”
苏逝非沉默良久,终究实话实说:“我并未在场,当日天色已晚,路上也并无其他行人。”
陆询叹道:“苏逝非,不是本官不想帮你,可你一无人证二无物证,难道就因为你的一番话本官就要去太傅府要人吗?”
苏逝非被这话一睹,半晌重重跪在了地上:“大人,董元白是因为正义行事才遭了这一难,若是天家坐视不理,岂不是寒了天下士人的心。”
陆询瞧
第33章 密州会元苏逝非[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