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的那样吗？”
沈茂则反问：“你觉得呢？”
“三书六聘，庚贴婚书，她一样也没有。”
“这是什么的格式？京里这种事情常有发生，你不会不知道吧？”
沈淮昭心里一颤，半天才嗫嚅道：“是外室……”
沈茂则闭了闭眼，已经不忍再说下去，
“她一个姑娘家，独身一人生存已经实属不易，各种艰辛我们都体会不到。”
“我欠了她，沈家欠了她，我没有资格让她心里向着沈家，若她真是谁派来的细作，淮昭，其实我心里挺感激他的，至少他救活了娇娇的命。”
”做父母的，谁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们能够相亲相爱，一辈子亲密无间。今天说的这些，我就是想要你去理解一下娇娇，站在娇娇的位置上去想想。”
“好了，时候不早了，回去睡吧。这些事就不要当娇娇的面提了，那个狼心狗肺的王八羔子要是有一天被我知道了，我定要废了他才甘心。”
“现在娇娇有爹了，我不会让她再收到这样的欺辱了。”
沈淮昭握紧了袖里的玉佩，当他走出书房时，心里堵得更加难受了。
以前他总是担心，他担心沈扶昭会对沈府不利，他担心父母引狼入室。
可现下想想，他忽然觉得惭愧，觉得自己配不上沈扶昭的一声哥哥，他从来没有想过扶昭这些年独身在外经历过什么，他有什么资格去指摘怀疑沈扶昭。
娇娇，对不起，希望你还能原谅哥哥。
沈淮昭闭了闭眼，娇娇的档案从来没有提及这一段，怕是被人抹去了。恐怕那个人大抵也是个勋贵子弟，胁迫了娇娇做他的外室。
沈淮昭憋了一口气，那个人最好不要被他找到，不然他心里铁定咽不下这口气。
倚琅阁。
卧房里，贺氏与薛淮舟相互偎依在一起。
“娇娇……”贺氏沉默了一会，“你能告诉娘你以前的生活吗？”
薛淮舟伸手握住贺氏的手：“娘，我以前没受什么苦，真的。你不用太担心吗。”
“他以前对你好吗？”
薛淮舟顿了顿：“他其实对我挺好的。”
“我想学什么，都是他从头手把手教我的。”
“我有时候馋了，他会绕大半个街给我买我爱吃的酥记。”
“我烦他喝酒，若是他应酬喝多了，自己就偷偷躲到一间屋里，等酒味没了才敢出现在我面前。”
薛淮舟说着说着，脑海里渐渐勾勒出萧珩的模样。
其实他们在东宫曾经有过那么多美好的回忆，她来到东宫后垂涎萧珩的字体，是萧珩握着她的手一笔一划写下了第一个字。
她喜欢金记的酥点，萧珩哪怕公事再繁忙也会匆匆绕着大半个城替她买上一份。
他俩还在街上捏过泥人，一男一女，男的呢叫萧小珩，女的叫薛小舟，她记得当时萧珩将这俩泥人合在一起，说萧小珩和薛小舟永远不分开。
可惜现在物是人非，那两个泥人也不知道在哪了。
也许是丢了吧。
“娘，都过去了，我跟他已经没有什么了。”
“好，娘不问了，以后有什么事就告诉娘和爹爹，怎么样我都支持我们家娇娇。”
“要是娇娇不想嫁人了，咱们沈府养你一辈子，要是娇娇想嫁人，娘就给你掌掌眼，不用大富大贵，找个上进的后生，能对你好，最重要的呢，就是我们家娇娇喜欢，娘看着你结婚，生再生个小娃娃。我这一辈子就值了。”
“娘。”薛淮舟心里有些哽咽，贺氏是真正替她找想的，已经替她想好了全部的选择，全部的退路。
“好啦，快睡吧，小心明天眼下一片青黑，我的娇娇那么漂亮，可不能变丑了。”
薛淮舟破涕为笑：“好，都听娘的。”
倚琅阁里吹了烛，老夫人的松鹤堂却彻夜难眠。
“荣翠，你说我做的到底对不对？”
“我实在没有想到娇娇她嫁过人……她以前那是过得有多苦啊，她一个姑娘家，究竟受了多大的苦才活到了今天。”
荣翠轻轻替老夫人揉着太阳穴：“主儿，我知道你是一片的好心，您是生怕咱沈府的姐儿踏了小姐的后尘。”
老夫人叹了一口气：“柔儿一直是我的一个心病，平时不想也就罢了，可一看见娇娇那张脸，我怕啊，我怕她和她姑姑到头来一样的苦命。”
“荣翠，咱们沈家是将门，平时也没有什么规矩，可就是因为我当年太娇惯柔儿了，她当年瞒着我出府去玩，我也睁只眼闭只眼的，想着咱们将门的姑娘活得那么憋屈做甚，男子可以游历山川，我的柔儿怎么就得关在这四角的院子里。
第28章 真情流露[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