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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陆询悬着的心放下了,他赌对了,薛淮舟果然有所图。
      茶楼。
      薛淮舟端着一盖茶,从二楼的窗外看着街上热闹的景象,修长的手指扶着茶盏,慢条斯理得浮着茶水:“不知陆大人要和我详谈什么?”
      陆询爽朗笑道:“既然是敞开了说话,我也不瞒薛兄。我虽为大理寺卿,可手中无甚实权,若是单单只凭我一人,怕是久久不能破案。”
      薛淮舟无意识敲击着黄杨木的茶桌,继续听着陆询的坦白。
      “薛兄应该清楚,我父亲是孙阁老的门生,大理寺少卿章子秋的座师却是王阁老。”
      “首辅的位置只有一个,等帝师退了下来,最有资格做这个位置的,不过这两位阁老了。”
      “我不过是今年才上了任,自然比不得章子秋在大理寺十多年的根基。”
      薛淮舟笑道:“这实则是孙王两人的擂台,他有王阁老在背后撑腰,你自然有孙阁老,陆大人又在怕什么呢?”
      陆询连连灌了几杯茶:“章子秋自然有王阁老撑腰,可我却从是孤军奋战啊。”
      “我是家中庶子,父亲自有他嫡亲的孩子。”
      只此一句,薛淮舟便明白了陆询的处境。按大晋律,家中父子兄弟同时在朝为官的,只能有一人为三品京官。
      而陆询身为大理寺卿,便是三品京官。
      他一个庶子,挡了自家父亲与嫡兄的前程,日子焉能好过?
      王阁老一心只当陆询是孙阁老的人,扶持着章子秋与陆询争大理寺卿的位置,而孙阁老呢,更是巴不得陆询从这个位置下来,好让他真正的门生,也就是陆询的父亲的官职往上升一升。
      而这次的案子,若是章子秋暗中捣乱,单依陆询自己的力量恐怕需要很长时间破案,在这期间必然会死更多的苦主,到时候揪着陆询办案不利的罪名奏请圣上撤了陆询的官,陆询岂不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陆询继续道:“我知晓大理寺与皇城司积怨已久,可那是章子秋在的大理寺,现下我来了,关系自然要变上一变。”
      薛淮舟反问道:“若是如此,趁你们大理寺内讧,我皇城司直接抢了你们的差事,破了你们的案子,岂不是更加美哉?”
      陆询笑道:“自然,薛兄也可以这么做。可除了陛下的嘉奖与信任外,薛兄还可以得到什么呢?”
      薛淮舟冷了面孔:“陆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陆询道:“我自然是为薛兄排忧解难来了。”
      “哦?愿闻其详。”
      “薛兄,京城谁不知道您圣恩优渥,皇城司从来不缺的,恐怕就是陛下的信任。”
      “或者说,薛兄您缺的,是盟友。”
      “皇城司的职责,便决定了它既位高权重而又人皆远之,薛兄您是大权在握了,可朝中恐怕没有什么说上话的盟友吧。”
      “而我,今日便专程上门自荐来了。”
      “薛兄助我在大理寺站稳脚跟,从此大理寺与皇城司便是利益密切之盟友。”
      陆询顿了顿又道:“我嫡兄户部郎中的位置,陆某一并双手奉上。”
      薛淮舟将茶放下,看了陆询良久,说道:“原是我小瞧了询弟,不亏是京城的后起之秀。”
      不得不说,陆询这些话倒是说到了她的心坎上了,皇城司现在最缺的便是能在朝里说得上话的人,不属于皇城司的人。因此她在暗里其实扶持了一批新人,其中就有一个叫刘宇宁的年轻人,聪明灵通的很,她最近在想法子将他往户部运作,若是陆询与她化敌为友,她的人不仅在户部扎了根,更是多了大理寺这样一个助力。
      陆询听着薛淮舟称呼的变化,从陆大人到询弟,他眼睛闪了闪:“薛兄不是一样吗?”
      “皇城司的掌家人,难道连陆某的处境都摸不清吗?”
      “薛兄今晨肯来,不就是等着陆某毛遂自荐吗?”
      若是薛淮舟不想理会大理寺的事情,今晨的案子就不必亲自外出,更不必应了陆询的约。官场上哪里有真正糊涂的人,薛淮舟等着陆询亲自向她毛遂自荐,而陆询亦是从薛淮舟的暗示里成功捕捉到薛淮舟的意愿。
      两人之间不过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用一句老话讲,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薛淮舟也笑了:“我倒是越来越欣赏询弟了。”
      陆询倒了一杯茶:“那我就以茶代酒,先敬薛兄一杯。”
      薛淮舟亦举起茶杯:“那我这个做兄长的,便提前预祝询弟春风得意了。”
      两人饮毕,相视一笑,倒真有些惺惺相惜之感。

第20章 合作[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