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天还没亮,薛淮舟就被紫檀和贺氏拉了起来,薛淮舟任凭她俩在自己的脸上涂涂抹抹,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娇娇啊。”贺氏左右欣赏着薛淮舟的妆面,不由的自豪道:“我家娇娇本来底子就好,这稍稍一打扮,那不知得碾压多少人。”
薛淮舟满脸黑线的听着贺氏的陶醉。
“娇娇啊,这个你收着,宴上要用的到你就把它交上去。”贺氏忽然神秘兮兮凑到薛淮舟面前,递给了她一张叠好的纸条。
薛淮舟满脸疑惑的打开了它,居然是一首诗,一首关于形容珊瑚的小诗,薛淮舟粗略扫了一眼,倒是挺中规中矩的。
“这是……”
这实在不能怪薛淮舟不理解,毕竟她自跟了萧珩以来出席的宴会不是谁家孩子洗三,就是谁家娶了新妇。要么就是谈点合作暗戳戳搞死谁,实在没经历过小姐们单纯赏花聊天的聚会。
“我的傻娇娇,你以为今天的宴会就是单纯的看珊瑚,不过是打着幌子相看人家,谁不是拿出十八般武艺,虽说你还小不急着婚嫁,可今儿毕竟是你在圈里露面的第一天,当然要留个好印象。”
“那娘怎么知道今天吟诵珊瑚呢,若是那些个女眷临时起意去吟诵个花啊草的。”薛淮舟满脸的不理解。
“你个实心眼的傻姑娘,谁不知道你刚刚回京,可咱家谁敢得罪,说句不好听的谁敢让你出丑,那王家定然知晓我得提前与你做个保障,可这会上唯一知道的,不就只有珊瑚了吗。”
薛淮舟心道:我懂了,也就是人家王家预判了你的预判呗。
贺氏想的没错,王家夫人此时正在叮嘱自己的女儿王妍:“此次宴会旁的便没有什么,只是沈家的三女是刚刚从乡下来的,到时候你照看着些,别让人家在咱们家失了面子,若要作诗,我估摸着沈家多是给她准备着珊瑚方面的,到时候你多随机应变些。”
“是,女儿晓得了。”王妍顺从的应道。
薛淮舟好不容易从贺氏的魔爪下逃脱踏上了马车,一进去便看见了沈念昭与沈薇昭。
这二人自然也看见了薛淮舟。“哟,果真是人靠衣裳马靠鞍,三姐姐穿了这身,倒是精神了不少。”沈薇昭上下打量着薛淮舟,阴阳怪气道。
今日贺氏确实铆足了劲打扮薛淮舟,她本身属于那种娇憨艳丽并存的长相,因而扮男装时总得覆上面具。柳叶弯弯,秋波杏眼,松松垮垮挽了一个堕马髻,金钗若隐若现插在一侧,垂下的流苏在耳旁闪烁着。内里是一件淡色豆沙绿的抹胸,上面浅浅勾勒几朵素花,花瓣层层叠叠。外罩一淡粉色宽袖对襟,身下则是一八褶墨绿长裙,裙带上系着羊脂白玉环,走起路来叮当作响。
不得不说贺氏的眼光是不错的,她深知自家姑娘的优势,上半身的颜色选的都是偏小姑娘的亮色,很好的显出了薛淮舟的娇憨态。可若是鲜嫩的颜色选的多了便给人一种刺眼不稳重的感觉,故而贺氏又给薛淮舟配了这条颜色重的襦裙,这样明暗一结合,全身的优势便都显露出来了。
薛淮舟听了这话,皱了皱眉头,她前几次可以容忍沈薇昭,可这不代表她可以如此肆无忌惮。
“四妹妹亦是如此,今日穿的倒是人模人样,可惜长了张嘴。”薛淮舟撇了一眼,淡淡道。
“你……沈扶昭。”沈薇昭想不到前几次从未顶过嘴的沈扶昭居然开口讽刺她。一时气的说不出话,便扭过头去看向窗外。
至于沈念昭,她刚刚解了禁足,自是还怨着薛淮舟,平日里又与沈薇昭互相看不上,是以马车里倒是一片安静起来。
这次出席王家的宴会,是贺氏领着沈家姑娘一并前去,是以沈家备了三辆车,薛淮舟她们三姐妹坐一辆,沈安昭与贺氏乘一辆。沈家姑娘所带的丫鬟又乘一辆,薛淮舟带的是夏影。
贺氏在马车里,正对沈安昭细细叮嘱着。她们沈家此次来,不仅是为了让扶昭正式在圈里露面,主要还是为了安昭的婚事,虽说大晋女子普遍婚嫁晚,二十五也不算晚嫁,可京里大多闺秀约摸在二十出头就许了人家,安昭如今二十了,是该相看人家了。
贺氏悄悄叮嘱着:“若是在宴上看中了什么如意郎君,只管说与你娘,咱们沈家不是那种一棍子打死的人家,总得你喜欢才行。”
沈安昭听了,垂下眼睑,忍着心里的涩意:“侄女晓得了。”
马车一路驶着,不到一会便到了王家。
虽说沈家几个姐妹不合,但到底都是沈家人,出了门便是代表沈家的门面,因而都收拾了表情,端着微笑跟在了贺氏的身后。
“哟,沈夫人来了。”贺氏领着几个姑娘甫一进了二门,迎面便见一矮胖和善的夫人招呼着。
贺氏笑着与那夫人相互问安,向身后薛淮舟道:“这是你王家婶子,和善的很,还不快快来拜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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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赴宴[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