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红蛋送到隔壁,记得一定要提,我宰相府生的是个儿子!”
尚且在襁褓中的婴孩,严肃的皱了皱眉头。
公孙章豫走到了婴孩旁边,咬牙道,“对了,就说我宰相府公子的名讳已定,就叫公孙长善。”
旁边的妇人顿时一僵。
连取个名字都要压过上善都云一头,这可不就是个大小孩。
将军府收到了红蛋,氛围顿时低沉,在看名字,上善都云更是咬牙。
看着襁褓中的婴孩。
“上善莹弓!”上善都云抱起了婴孩,语重心长道,“莹弓,给父亲争口气,学好武功,揍死他们家的臭小子。”
婴孩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光彩。
晋国的镇国将军和辅国宰相是出了名水火不容。
二人在朝堂上已经斗了十年有余,现在连生个孩子都要互相比试一番。
上善都云想生个儿子,可是一连生了俩都是女儿。
公孙章豫想生个女儿,可是一连生了俩都是儿子。
这可精彩了。
上善都云和公孙章豫都是功臣,为国鞠躬尽瘁,可是不知道为何,就是不对盘。
但是晋国皇上又无可奈何,一个是左手,一个是右手,左右手打架,他也不能砍了其中一只吧。
上善莹弓静静的躺在那里,不久之后。
在一阵喧哗中,一名五岁的小女娃提着襦裙跑了进来,“她就是我的妹妹吗?”
“是……大小姐……”
莹弓睁大了眼睛,滴溜溜的瞪着自己面前的小女娃。
方才她听到了,这一世,她似乎投了个了不起的人家,父亲还是大将军。
这还是,她第一次体会有家人的感觉。
不过她更想知道的是,他在何处?
一年后,莹弓被将军夫人抱着。
莹弓的姐姐穗玉开口道,“娘,公孙叔叔家的小弟弟长头发了,全是白的。”
将军夫人剜了穗玉的鼻子笑了笑,“你爹说了,那是报应!”
怀中的莹弓顿时笑出了鼻涕泡。
听到这白头发,她就知道,他不会离她很远。
可惜莹弓还小,跟他见不着。
今天刚好是莹弓抓周的日子。
她泡在若干的杂物中,看了看针,看了看算盘,看了看绣图,看了看笔。
听说穗玉当年抓周的时候就是抓了绣图,所以现在整天学女红。
可是她哪儿会学那些东西,看到剑眼睛就亮了。
毕竟武功她可是碰过的,也是有天分的。
一看到她抓了小剑,上善都云就笑了。
可惜身子太小,莹弓想去看看隔壁在干啥,啥都动不了。
等到莹弓能走了的时候,上善都云就开始教她基础。
好在莹弓有记忆,按照上善都云认真的架势,她若真的是三岁孩童一定招架不住。
七岁的某一天,莹弓听到隔壁传来琅琅的读书声。
练完功之后,就连忙让人抬了凳子,而她爬到了墙头。
只见隔壁的院子里,那个小小的,一头白发低着头念书的可不就是尊卢夙。
年岁虽小,但是轮廓还是那个轮廓。
莹弓晃了晃神,白尘小时候也是这番模样吧。
旁边还站着一个约莫十二三岁的男孩,想来就是公孙家的大公子,公孙瑾瑜。
“快,拿个石子儿来。”莹弓低头招呼道。
“小姐……不行……”
“我让你拿你就快拿……”
莹弓低声威胁,“不拿我就让爹把你拖出去卖了。”
侍女没有办法,只能给莹弓找了块小石子儿递过去。
此事的莹弓在上善都云的训练下,人小,但是力气可不小。
莹弓朝着公孙长善的后脑勺就扔了过去,只听啊的一声痛呼,连忙就跳下了板凳拉着丫鬟就逃了。
半个时辰后,隔壁的公孙丞相亲自带着两个儿子上门找茬来了!
“上善都云你给我出来!”公孙章豫用力的敲着门。
公孙瑾瑜捂着包了纱布的额头,而一头白发的公孙长善就跟在自己亲爹身后。
将军府的家丁吓了一跳,连忙道,“老爷老爷,丞相找上门来了!”
上官都云一听,连忙起身,“找我?”
到了门口见公孙章豫。
一看到他,公孙章豫就指着公孙瑾瑜的头,“你家院子有人砸了块石头,把我儿子砸破了相,你说怎么办?”
公孙瑾瑜倒是谦逊的朝着上官都云拱手。
公孙长善也连忙跟着公孙瑾瑜一起有模有样的拱手。
但即便如此,上善都云也是冷哼一声,“不过是个疤!多了又怎么了!”
公孙章豫就是故意来找茬的,“上善都云,有本事你把你女儿也叫出来,让我砸个疤看看。”
“凭什么!”上善都云挺了挺胸。
“别别别,我儿子以后肯定是玉树临风,英俊潇洒,被你家院子里的石头一砸,以后说不定连媳妇儿都娶不找,你就说怎么办吧!”公孙章豫毫不留情的说。
公孙瑾瑜满头黑线。
“那你想怎么样!”上善都云可不乐意,侧头问了下人一句,“石头真是咱们家砸出去的?”
下人来回,“是的老爷,确实是小姐砸的。”
公孙章豫一听,底气更足了。
“听到了吗老匹夫!我要你当众向我鞠躬道歉!”
“道歉?做梦!”上善都云想也不想的回答,将军府外却已经围满了人。
将军府和丞相府不和,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三天两头,不是这家的树枝冒了过去,就是那家的鸟飞了过来,总要兴师动众闹上一回。
说到底,是这公孙丞相和上善将军本有渊源,所以公孙丞相老想着上善将军向他道歉。
可是上善将军的骨头也硬,硬是一次歉都不倒。
皇上也跟看着玩似的,也不插手,乐呵的看他俩斗。
“叫小姐过来!”
莹弓砸了人就逃到了上善穗玉这里。
上善穗玉和朝氏正在做女红,看到莹弓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笑了笑,“莹儿今日怎么没练功?”
莹弓哪里敢说,她砸了尊卢夙,现在人家找上门来了。
“夫人,大小姐,老爷找小小姐姐过去呢。”好一会儿,才有下人过来。
下人目色凝重。
朝氏也感觉到了不妥,“是有什么事吗?”
“是公孙丞相找上了门来,小小姐拿石头砸了公孙家的大公子,现在正在找老爷理论。”
听到这话,朝氏顿时皱眉,“莹儿!”
莹弓朝着穗玉身后缩了缩。
朝氏起身,拉起了莹弓,“跟我走。”
莹弓哪里肯去啊,尊卢夙还不知道她在这里呢,见了岂不是就不好玩了。
眼泪巴巴的看着穗玉,“姐,我怕。”
“怕!那石子儿砸人的时候怎么不怕!”朝氏那个气啊。
穗玉连忙起身,拉住朝氏的手,“娘我去吧!爹让小妹前去不过是让小妹给那大公子道歉罢,这石子儿的罪我认下来就行了。”
莹弓拽紧了穗玉的衣衫,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那感情好。
爹可以不用拉下面子去道歉,她也不用看尊卢夙!
“你啊……你就是太宠你妹妹了,再过几年你嫁出去了,你看她指不定还跳脱成什么模样……”朝氏无奈的看着穗玉。
穗玉弯了弯眼角,笑的温柔,“没事儿娘,你也说了再过几年我就嫁出去了,到时候小妹就很难再见到我了。”
听到这话莹弓心头微微一动。
来了这里,大略是她最为开心的几年,这里有亲人,有温暖,她也可以任意妄为。
“小妹,你在这里乖乖等着,可不许再胡闹了。”穗玉摸了摸莹弓的头。
莹弓眨巴着滴溜溜的大眼睛,重重点头,脆生生的应下,“好!”
上善穗玉就跟在了朝氏身后,去了前门。
看到上善穗玉出来的时候,公孙长善的眼底略略闪过一丝失落。
如今他还没有长大,也没有机会去找她,只是若是她是随他而来,那么出声的时辰应该也不会相差太远,他还得尽快成长。
看到出来的是穗玉,上善都云也是微微一怔。
但是不自在的轻声咳了咳,很快就习以为常。
没有看公孙章豫,而是微微低头看着公孙瑾瑜道,“既然是我穗儿不小心砸了你,那我让她给你道个歉,你是男子汉,男子汉应该大方,不应与女子计较……”
“你!”公孙章豫顿时竖起了眉头。
想不到上善都云这么无耻,这还没道歉呢就开始给自己的儿子洗脑。
公孙瑾瑜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个晋国重臣要如此争论,但是按照他的礼德,大丈夫确实不应与女子计较。
“瑾瑜自当教诲。”若不是公孙章豫拖着他们兄弟来,公孙瑾瑜也是不想来的。
穗玉上前一步,垂眸没有盯着公孙瑾瑜。
柔柔道,“方才看到一只鸟儿跳到了墙头啄的生噪,穗玉才想用石子儿吓退它,却不想伤了公孙公子,实非有意,还请公子见谅。”
却不想公孙瑾瑜却是僵了。
直直的盯着穗玉,半天也没有反应过来。
公孙章豫终于发现不妥,“瑾瑜,还不快回!”
语气有着不同往日的严肃,这一次竟然难得的没有追究,恨不得公孙瑾瑜赶快回了礼就拉着他离开。
“好了,歉也道了,老夫就不追究了,我们走。”
离开前,公孙瑾瑜给了上善都云一个眼神。
上善穗玉抬头的时候,只看到公孙瑾瑜被拖着走,念念不舍的回过头看着她。
这是上善穗玉第一次看见同龄的男子。
加上公孙瑾瑜五官虽未开,但是却是颇显俊朗。
额头的纱布有些滑稽,立时就在穗玉的心底留了一个影子,忍不住笑了笑。
但是上善都云很快就将穗玉邀了进去。
莹弓本来以为此事已经过去,她砸了他们家的儿子,按照两家的情势,上善都云应该表扬她才对。
谁知道,上善都云却是怒目对她,“莹弓!以后不准去招惹隔壁的那两个臭小子!若是下次再生此事,为夫就罚你抄一个月的女戒!”
上善都云声音不小,却是第一次重声斥责她。
莹弓顿时有些懵,下意识的眼眶里就攒出了晶莹剔透的几滴泪,眼看着再眨眨眼就要掉了下来。
从她出生到现在,上善都云都对她可喜欢可喜欢了。
朝氏却是明白上善都云为何如此,但是看莹弓被吓住了,也心疼的拉了拉上善都云,“夫君,孩子不懂贪玩罢了。”
穗玉也有些怔住了,上善都云可一向都不会斥责她们姐妹的。
却不想上善都云转头就看向穗玉,沉声道,“穗玉也不小了,赶快找个合适的夫家订了亲,到适婚的年龄出嫁吧!”
朝氏顿时一僵,“夫君,这……是不是太急了……”
莹弓本来也不明白,可是很快她就知道这是为什么了。
几天后,莹弓正在院子里练剑,脑袋却突然被一个东西砸了一下。
四处一看,却是一团纸团砸了她,不用想也知道是隔壁扔过来的。
纸团很轻,砸了也不痛。
莹弓拾起了纸团一看,才发现里面还有字儿呢。
第二卷 宿命纠葛_15狗粮[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