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洲,你……自愿的吗?是你自己想娶妻了吗?”
“我当然不想娶妻。”
“我就说嘛!那老头也忒……”
烦人二字还未说出口,她就听阿洲说:
“可我也,确实到了娶妻的年纪了。”
秋荻张嘴就想反驳,可瞬间又停了嘴,阿洲已经三十岁,在人族,好像确实已经到了娶妻的年纪了。
“阿荻,”阿洲抚摸着她的头发,声音温柔如同含着秋水,“我很不愿意成亲,可我已经到了这个年纪了,在人族,我已经不算年轻了,我三十岁了阿荻,旁人在我这个年纪早就娶妻生子了,这是很正常的。”
“对……很正常……”她无措地跟着呢喃,心里乱得很,哪怕她再努力也整理不出具体的情绪来。
“所以啊,你在生气什么呢?”
“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吗……”
“嗯……”
“那就好好想想。”阿洲指腹轻轻划过她的唇角,说,“想一想,你为什么生气。”
“好,我想一想。”
接下来几天,她都在仔细想自己生气的原因。
阿洲因为被秋荻毁了书房,于是和朝廷告了假,想在家修缮修缮,朝堂上的那个老头应了他的假,不过应假的同时,还派了好多人到秋府上来,说要帮他布置布置。
毕竟娶的好像是那个老头的女儿。
所以她必须尽量动静小些,弄得她只能整日整日的阿洲待在一起,睡觉时间才回自己房间。
她和阿洲在他十六岁的时候就分开睡了,阿洲自己要求的。
老头派来的人将府里?意恋帽戎?敖鸨袒曰土诵矶啵?胫?啾龋??现?岸妓愕蒙霞?壤淝辶恕
不过阿洲身边依旧冷清,没个仆人,还是只有她一个人。
那些天,可能是因为清闲,阿洲非要教她琴棋书画。
可她弹琴五音不全,下棋脑子不够,看书觉得无聊,画画又只可意会,委实不是个可造之材。
她也委婉和阿洲表达过许多次自己不想学了,可他就是不肯,非要教,教还不算,非要手把手教,弄得她想偷懒都不成。
于是在不许人进的秋府偏院,她就开始了魔鬼一样的学习过程。
画画时。
秋荻边磨着靛青色的彩墨,边问边上正往里专注加水的阿洲:
“阿洲啊,我想过了,那天我生气,可能是怕府上来了别的人,我会不太好藏。”
阿洲想都不想就否认:“不是。”
“那可是我生气的原因,你怎么就知道不是这个?”
“我就是知道,快磨吧,今天就是不吃饭我都要监督你把这幅蜻蜓点水图画完。”
“哈?!那我可以打个叉再点两个点吗?”
“不可以。”
弹琴时。
“阿洲啊,我觉得吧,我应该是怕你娶的姑娘配不上你,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不忍心看着你这么颗好白菜被猪给拱了。”
“……再多练两页谱子。”
“不要啊——我还错了吗?!”
“错了,再想,而且,再多练四页。”
“秋闻你别太过分啦!你小时候可可爱了,可你现在……”
“再提我小时候就再加两页。”
秋荻终于老实闭嘴。
下棋时。
“阿洲啊……”
“怎么,想清楚原因了?”
“我觉得吧,我可能是气你有我居然还想要娶妻再带一个。”
阿洲落子的手停下,他抬头看着秋荻,说:“继续。”
秋荻见好不容易说对了,赶紧趁热打铁:“你看,你娶妻的话,我肯定就不能再待在你身边了,那我以后不就什么都得吃了嘛!所以我肯定气的是这个。”
这回答让阿洲眉头又紧锁起来,几乎是气馁的推着棋盘:“老实下棋吧。”
“又……又错了?”秋荻无语,怎么她自己猜自己就这么难呢。
看书时。
阿洲反复看秋荻,发现她一直在老老实实看书,也不像之前??铝耍?挥傻闷婀帧
“你怎么不思考你之前为什么生气了?”
秋荻没理,看她那紧锁的眉头,似乎是全身心沉浸在《义礼》里了。
这画面忒不正常,引得阿洲凑近到了秋荻边上去看,结果就看见秋荻看的《义礼》里头还夹了本小的。
阿洲看到秋荻看的那一页里有一句是:一男一女进入帐中,褪去衣物……
“胡闹!”
他脸通红,一把把秋荻看的书夺下扔下了亭子边的荷塘里,眨眼荷塘里的鱼就把那本话本子撕扯吃得干干净净。
秋荻还不以为意的“啧”了声,说:“这鱼怎么被养得什么都吃?”
阿洲气得连脖子都红了:“你!你你你你是从哪里弄来这样本子?!”
秋荻没懂不好在哪里,但看到阿洲气得这样,知道这话本子绝对是不能看的书。
他们读书人总是喜欢禁止看这个禁止看那个,懂得越多忌讳越多。
不过她认错的态度是很正确的,她老老实实低头认错:“我错了,我不该看这种书。”
阿洲依旧很生气的反问:“你还知道这是什么书?!”
秋荻赶紧否认:“不不不不,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书啊。”
阿洲气好歹消了一点,但还是很严厉:“那你这是从哪拿来的?”
秋荻委屈巴巴:“厨房灶门前捡的。”
这理由,无可挑剔。
阿洲咬了咬牙,终究还是没再舍得冲秋荻发火,一拂袖转头去和自己生闷气了。
看着阿洲离去的身影,秋荻说不慌是假的,但还要强壮镇定,维护自己二十年前就没了的面子。
到最后,到底是因为什么她就生气毁了阿洲的书房,她还是没想出来。
布置新房的那群下人完工的那天
第105章 记忆复苏4[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