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时那个男生说：“程成啊，你不懂，这年头，只有女人才能懂女人，我女朋友和她可是闺蜜，只有她们这么亲密的，才能看清楚对方的真面目，你一个从没说过话的高中同学，去哪儿知道她的真面目啊。”
谁说没说过话？明明说过，有两次呢，算上她打电话道歉的那次，有三次。
当时的他闭了嘴，但第二天，他就再次鼓足勇气想约袁淑怡出来。
他想告诉袁淑怡那些恶心的传闻，同时远离她的闺蜜，远离那些绯闻。
而且这回，袁淑怡也赴约了。
但等到她人坐在他对面，他就把自己原来想好的说辞忘的一干二净，只记得不停喝奶茶，随口问些有的没的，像个大傻子。
就在他好不容易打算说什么的时候，袁淑怡又接了个电话，然后跟他说她闺蜜找她有事，谢谢他请她喝奶茶之类的客套话之后，就走了。
说到底，他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
那之后，他再也没见过袁淑怡。
有关她的消息，他都是在网上陆陆续续了解到的。
“之后的事，你都知道，我懒得说了，总之，我好不容易查到那个账号主人是王牛牛，昨晚上就找了他出去，随便聊聊。”
后头四个字，程成是咬牙切齿的说的，说的时候，他眼睛里还冒着火。
通过这么一通完整的叙述，秋荻不仅发现程成是个讲故事的好面子，同时还发现，他故事里的袁淑怡闺蜜，就是崔苗苗。
但她并不打算告诉程成有关崔苗苗的事，她不想让他心理再承受什么更大的负担了。
随意的转移话题：“你怎么就能确定是王牛牛？”
“我当然收集到了证据！我要让他付出他必须付出的代价！”
明明提起袁淑怡时这人眼里还是柔情蜜意，可这会儿却又突然充斥了仇恨了。
他这模样，委实把秋荻吓了一跳，联想到王牛牛的彻夜未归，她赶紧抓住了程成的手臂，表情满是惊恐：“你你你你不会把他给……杀掉了吧？！”
这话出口，连程成也是一愣，等他反应过来再向周围看时，发现他们不知什么都快走到了校门口，周围全是人。
程成不轻不重的给了秋荻一个脑瓜蹦儿，气结：“你是猪吧！这儿人这么多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秋荻委屈巴巴捂脑门。
“我杀他干什么？我只是把有关他造谣的证据给他看，然后就走了。”
“就……这样？”秋荻难以置信。
“就这样。只不过，”程成双手插进口袋，头微微扬起，目光落在很远的地方，“我报了案，警察很快会带他去问询相关情况，他应该会吃上很久的牢饭。”
秋荻莫名觉得程成的眼神有点狠是怎么回事？是她的错觉吗？为什么她有种看着黑帮老大的感觉呢？
“程成。”
“说。”
“你家是做律师事务所，是吗？”
“对，这个案子，我很早以前就求着我爸接下了。”
很早以前。
有多早？
在他得知自己喜欢的女孩自杀消息的那一刻，还是更早？
这些她怎不出口。
这世上很多问题都很模糊不清，没有答案的。
就像究竟因为什么程成后来再也没见过袁淑怡，他为袁淑怡的事究竟努力过多少，袁淑怡为什么会知道她和程成在一个学校。
这些问题，去哪里知道答案呢？
去问袁淑怡？
一个连自己名字都快记不住的鬼魂，一个一心想着报仇的鬼魂，又怎么会在意她生前交集无多的高中同学呢？
“程成。”秋荻站住了脚步，逆着光看程成。
程成也停下脚步，耐心等她问话。
“袁淑怡死了，你是什么心情？”
站在喧嚣的人群中，程成的耳边却一片安静，如同死水。
秋荻看见他眼眶红了，却始终未流下泪来。
或许她从一开始就想多了，程成压根就不会哭。
他想了想嘴，但还是什么都没说。
两人沉默站在那儿半天，程成不说话，秋荻也打算不说话，可当她意识到再不说话，他们就要被周围人围观的时候，她就决定打破这个尴尬。
她踮起脚尖，伸手摸了摸程成的头，就像摸一个受伤的大狗狗。
明显能感觉到程成身体倏然僵住，秋荻知道他这是想起了什么熟悉的场景，于是也不打算多留。
她很快就收回手，说了句“走了”，然后就头也不回的转头向校门口走去。
程成看着秋荻的背影，在原地愣了好半天，倏忽就笑了出来。
他边笑边往回走，笑着笑着，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知道了程成和袁淑怡这么一段往事，秋荻心情有些沉重，以至于走路的时候都没太放注意力在路上，于是“梆”的一声，她就撞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她捂着脑袋就是赶紧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真是对不……闻州？！”
她眨眨眼睛仔细一看，扶着自己的这位，可不就是闻州那张倾国倾城祸国殃民的脸吗？可他怎么跑这里来了？
“你怎么在这里？”
“我怎么不能在这儿？”闻州似乎心情很不好，黑着一张脸，说话也很不客气，“你这都要红杏出墙了，我要是再不来，指不定你就和人私奔到哪去了呢！”
醋味有点大，秋荻想忽视都难。
她知道，闻州这反应，估计是看见她摸程成脑袋了。
不知为何，她脑中忽然闪现出一个大标题：震惊！堂堂阎王被一弱小人类带绿帽？
想到这儿，她“噗嗤”一下就情不自禁笑出来，前仰后合都直不起腰。
闻州脸更黑了，直接转身就走。
秋荻心想，完，这是真生气了。
第88章 众议成林47[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