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已经被推进去好久了，可莫笑还是一动不动地守在安检口。
\t“笑笑，回去吧。”欧阳阳催。就在莫笑扭头的间隙，他挡在她身前，直拉着她往另一侧走。
\t莫笑觉得奇怪，刻意探头，就看到欧阳阳不想让她看到的那幕。
\t雷鸣霄不紧不慢地走过来：“好久不见。”
\t欧阳阳下意思地挡到莫笑身前。他瞥一眼雷鸣霄，神色轻蔑。他揽住莫笑的胳膊，又催：“走吧。”
\t莫笑瞟一眼来人就平静地收了视线。她反手挎住欧阳阳的臂弯，胳膊却出卖了她，直禁不住微颤。他们走开两步，却被雷鸣霄不依不饶地拦住。
\t“有时间吗？聊一聊。”雷鸣霄盯住莫笑。
\t“我们没什么好聊的。”莫笑没抬头，拉着欧阳阳就要绕过他。
\t雷鸣霄一把拽住她：“聊聊。”
\t欧阳阳扣住雷鸣霄的手腕就往外抽。他瞪着眼，头一次发了狠：“放手！”
\t雷鸣霄看都没看欧阳阳。他盯着莫笑一眨不眨：“有事找你。”
\t莫笑依旧没抬头。平视着，她的视线悉数落在他的夹克肩头。她抽开欧阳阳的臂弯，刻意笑了笑：“欧阳，车库等吧。”
\t机场咖啡厅，人流熙攘。
\t“什么事？”莫笑的冷，强装也好，刻意也好，怎么都像与生俱来的。
\t雷鸣霄皱了眉：“没事就不能聊聊？”
\t莫笑一直没看他。闻声，她弹了起来，作势要走。
\t“喂”雷鸣霄倾身拉住她，却被她一把甩了开。他很不自在地正了正身。盯着对坐，他硬了声线：“坐！”
\t莫笑看着吧台那边轰鸣的咖啡机。她咬唇，紧了紧挎包，才又勉强坐了回去。
\t雷鸣霄低头，漠无表情地从大衣口袋掏出两个瓶子撂桌上：“欧米咖三，听说对中风好。嗯……还需要帮忙吗？”
\t莫笑的眼角颤了颤。她刻意挪开了视线。看着匆匆忙忙的人流，她苦笑：“我又不是叫花子，用不着哪个慈善家施舍几千百把万。”
\t她还记得那些话？雷鸣霄尴尬地抿了抿嘴角：“我说话……一向如此，你知道的。”
\t“我不知道。”莫笑一下较了真，“我要知道，哪至于走到今天这步。”
\t雷鸣霄只觉得心口像扎了根刺，拔不掉挣不脱。他大费周折地来找她，可不是想听她冷嘲热讽的。可是，他在期待什么？期待她温言软语还是哭诉衷肠？他皱了眉。他不知道。他只是单纯想见她，莫雨琴出事后，他就一直想见她，自从听了那通窃听电话，他就再按捺不住。可这刻，他才发觉自己有多不理智，热脸贴人真他妈不是人受的。
\t莫笑深吸一气。她的眼圈红了，笑却爬上了嘴角：“作为普通朋友，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可是……”她瞥一眼那两个瓶子，眼白都染了红：“我们不是朋友。收回你的好意吧。”她还想说什么，却被服务员的端盘给挡了回去。
\t“小姐，您的纯净水，先生，您的黑咖啡。”
\t“没其他事，我走了。”莫笑说着就要起身。
\t雷鸣霄急了。他微扬着头：“今天我想跟你谈房子的事。”
\t莫笑蓦地垂了睑，连抠着挎包的手都霎时疲软地耷了下来。她累极了。和他每多说一句，她的心都要跟着倒抽一把，一把把抽空她残存的气力。她原以为他是良心发现，可是一切不过是为了另一桩利益的开场白。她的声音忽然就无力了：“该签的，我都签了。”
\t“行李”雷鸣霄顿了顿，眉角拧成了结，“找个时间拉走。”
\t原来是这个。莫笑苦笑，眼角蒙了一层冷雾：“扔了吧。”
\t雷鸣霄扯扯紧绷的嘴角，接不上话。他盯着她，她似乎又瘦了，苍白的手背隐约都看得清浅青筋脉。他敛眸，声音都沉了下去：“谁有空给你收拾那堆破烂。”
\t这句话脱口而出，他就忍不住再看她。他不懂自己是怎么了，他分明想问她骨髓库那边查得怎么样了，起诉的事又进行到哪一步了。可自从拉王晓丽入局，彻底撕破脸那刻起，他们就再没办法心平气和地对话。每一次见面，每一次对话，不杀戮不伤害就不正常似得。
\t莫笑咬着嘴唇。她盯着玻璃杯。好久，她抬头直盯着他：“你是故意的，对吗？什么行李，就是借口。”
\t雷鸣霄有种被逮住现行的困窘。他不自在地挪了挪。
\t莫笑抿抿唇，嘴角泛起一丝幽冷笑意：“找借口见我，到底是为什么？是……幸灾乐祸，是同情心泛滥，还是良心发现？”到了今天，她不会再傻到以为他是心存爱意才忍不住想见她。
\t雷鸣霄越发困窘，眼角和嘴角都绷死了。他硬梆梆的：“是你想多了。”
\t莫笑端起玻璃杯，浅浅抿了一口：“算了，雷鸣霄。如果我没猜错，你妈叫我签的那份借款协议早给你
第六卷 网，越收越紧_107. 疼到都忘了流泪[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