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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负荆之剑下大山[2/2页]

大梁武烈王 王丹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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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越不好看,他却浑然不觉,指了指他背后的剑匣锁链笑道:“我觉得接下来可以聊聊,剑门在这十三年中锁剑止杀的故事,还有衍羲山上那位下山出关的消息了!”
      “此乃门中秘辛,孔兄还是少打听些为好,倒是家师出关一事,这消息是孔兄从何处打探到的?”
      霜花楼上风雪更盛,张陆轻抚两**前锁枷,似乎不打算在此话题上多做逗留。
      孔笙亦是聪明人,举杯饮酒未在追问,不过言语里也密不透风不显半分来处:“儒门多为入仕之辈,纵横捭阖流连于十九列国,免不得耳根子灵光些许,今日也不和张陆兄过多客套,张门主何时会来,兄台最好给个确切说法!”
      此言一出,张陆双眸微紧,攥着酒坛的手掌也重了几分:“孔兄说笑了,今日是儒门大驾光临敝州,张某只管酒肉侍奉,不懂你说的出关云云。”
      孔笙闻言静默朗笑,他紧紧身上衣衫,挥扇抓了几抹四散飘零的飞雪:“张兄还是请太白前辈出来一叙吧,这沥阳城里太过阴冷,我们南方人士着实消受不来。”
      张陆皱了皱眉似有所讨度,他又闷声喝了几口烧酒,似乎是有满腹牢骚要吐,但话到嘴边又挑拣的好似鸡肋。
      “孔兄乃是儒门门主长子,身份尊贵自然为我座上宾客,不过我门主乃是江湖泰山北斗,让如此岿巍之辈屈尊来见一位晚辈后生,于情于理都有些说不过去,即便是您去亲自拜首亦是如此,能否得见尊颜张某也不敢保证。”
      这话说得底气十足,没有太折损孔笙颜面亦没有看轻自身,孔笙也不是初出茅庐之辈,当然明白其话中意思,张陆站起身子伸个懒腰,随即昂首阔步走到凭栏边上,望着下方万里雪飘的江山厚土,指指城池北方高耸入云的衍羲山又补了一句。
      “他毕竟是张太白,不是一般的江湖魁首,他可是张太白啊!”
      背后的衍羲山擎天撼地,好似一柄含蕴未出的藏锋重剑,直刺入苍穹云里贯通天地,不卑不亢令人观之心胆皆寒!
      孔笙也缓缓站起身子,随手翻卷手中的南华孤本,一脸的政治家标准笑容:“没想到北境里的马上男儿中也有优秀说客,不劳张陆兄废心,在下知晓自家斤两,既然此番指明要见太白前辈,自然是有足够分量的人物与之对饮的。”
      这话说得张陆惊讶莫名,他支开左右,凑到孔笙的身旁轻巧出言:“难不成说孔老人家屈尊北上亲自来了太京州?”
      孔笙笑笑,刚要答话忽闻雄鹰啼鸣,他打个口哨走到凭栏窗前,不多时迎来一只红顶雪雕,雕爪上系着一只细长竹筒,取下打开乃是一道文书,他看罢笑意更浓,挥挥手示意张陆落座。
      “看来不用我们青年一辈多虑,老一辈有老一辈的知遇之所,既然二位门主已然顺利相见,在下觉得接下来我们该聊聊出兵之事了。”
      这话说得云里雾里,张陆理解的一知半解:“阁下究竟何意,难不成说孔门主已经于某处得见家师?阁下所谓出兵又是指何意,出兵哪里,为何出兵?”
      言罢,他看看身上的锁剑止杀,眼神里满是疑惑不解,倒是孔笙一派月明风清之相,大袖一挥白衣满风,指了指西南方向的大陆,嘴巴里吐出一个熟悉的地名。
      “我们,用兵陵阳!”
      整座沥阳城里皆是风雪盈门,不单单是这霜花楼,便是那衍羲山亦是终年不见青红。
      且不论楼上二人再去谈论何事,此刻的衍羲山里多了两道身影。
      往日里此山人迹罕至,不光是因为严寒凛冽,多半是因为山势太过陡峭,若是没有几十年轻身提气的功夫根本无法登攀,但此刻两位六旬老人慵懒闲坐于北侧山角,生了一团不大的篝火,正在煮着新宰杀的羊肉吃喝。
      “地势太高,火势不旺,肉不能炖的软烂,老友还是担待着些。”
      说话之人赤脚散发,虽年事上高但满溢英气,周身只穿一件黑色袍子,大风鼓荡飘忽如秃鹫黑云。
      此者,剑门现任魁首,太京州国师张太白!
      与之对坐之人倒是浑然不同,和孔笙一般包裹华服锦贵,手里照旧握着一本经卷孤本,眉眼间单薄如柳,安静接过张太白递来的羊肉小口轻啖,自然便是东陈州现任封王、儒门门主孔慕贤。
      “太白兄客套,小辈们聊小辈们的筹谋,孔某今番只想和老友叙旧。”
      面对此话,张太白显然是不信的:“十三年没有见到我,真的就是简简单单地叙旧?”
      “不然又能如何,难不成太白兄能多给孔某几分薄面,把这十三年的止杀令给就这般罢黜废除了?”
      孔慕贤的眼神略带玩味,张太白闻言面色不改,拍拍自身后背自嘲:“自从当年诛杀那人之后,我便已然没有剑了,既然已无佩剑,又何来锁剑一说?”
      “唏——唆”
      孔慕贤打开经卷,从里面抽出一封密函递给张太白,张太白抹抹嘴巴草率接过,看了两眼后揉搓成团丢进火中:“真的假的?”
      “千真万确,当初十大门派一同围剿西梁城,那人理应已死在了林家旧宅,但据儒门的可靠线报,此人于近几年中再次现于江湖,据孔某天机阁得来的消息判断,应当是被有心势力缉拿并关押在了苍梧!”
      听闻苍梧名号,张太白的嘴角又稍微抽动了一下:“诸生浮屠?”
      孔慕贤点点头:“不错,就在诸生浮屠,看来兄台这些年来虽远离尘世,消息却并不闭塞。”
      这话好似恭维却又微带嘲讽,不过张太白并不在意,他伸出手指指向孔慕贤鼻尖,表情变得稍许凝重。
      “你这消息与我无关,我不信那人能在当年那般阵势下逃出生天,也不会再参与任何纷争勾当,再提醒老友一事,林家已死还是莫要再提及为好,眼下只有西梁穆家,哪里还有什么林家!”
      他说罢气势显露,周身真气激荡,好似一柄久不出世的大凶利剑!
      孔慕贤被他的势头震慑,不过到底是江湖上居高临下之辈,并没有因此而失了从容法度:“老友不愿谈及那便不聊此事,老友虽已无剑傍身,但那北戎州里的文郎和他那柄巨阙又作何解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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