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以菱已经不敢看老爷的脸了,之前老爷问过她陈文墨最近在干什么,是她说让老爷放心,有王嬷嬷在,不会出什么事的。
虽然官至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有多少人都盯着老爷这个位置呢,老爷一刻都不敢放松。
陈继儒气得不断颤抖,慕帝是个翻脸无情的性子,之前沛世子说他没管好家,慕帝当时已经对他不满了,都是这个逆子,回京没几天,给他惹了多少事,御史大人现在一见到他就吹胡子瞪眼睛的。
台上的陈文墨抬起袖子在擦眼泪,这袖子是她特意让青萝几个缝的,抬起来的时候,从袖子里掉出来一幅字,绢帛的一端是缝在袖子里面的,“陈世美,真禽兽”
“哈哈哈哈”偌大的园子里只有陈文墨的哭腔和慕子骞张狂的笑声,荣沛微微摇头,无奈地看着台上演戏的人。
“曾不记你我结发后,我受苦供你把书读。织麻纺线理家务,抓儿养女孝父母。为妻受尽千般苦,终朝每日泪长流。你和新人贪欢笑,不念旧人放声哭。无情无义你真禽兽”
“真禽兽”这三个字果子是闭着眼睛喊的,使劲掐了掐自己的手心,还有一句呢,不能忘。
“有何面目你出人头”果子不敢指着陈继儒,只能胡乱地指了个方向,正好落在陈卓的身上。小小少年以前从来没听过自己还有个姐姐,今天还是他第一次见这个大姐姐,娘说让他离她远点。
园子里美人敢说话,他知道有个词,叫指桑骂槐。
台上陈世美的扮演者青萝正在对秦香莲拳打脚踢,青萝只感觉自己的小心肝颤颤,小姐说了,舞台艺术需要逼真,她一个小婢女,怎么敢对小姐下手啊。
况且,她感觉到了身后有一道极其强烈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呜呜呜,是沛世子的,她怕怕。
“早知命丧恶犬口,悔不该远路把佛参。我和孤雁一般样,悔不该上京找夫男。为寻强盗进宫院,谁知他无情无义把脸翻。患难的夫妻全不念,拳打脚踢赶外边。含泪悲愤离宫院,”
就这样,整个丞相府都静悄悄的,陈文墨越唱代入感越强,青萝一开始还有些别扭,结果小姐唱的越来越凄苦,她也被小姐感染了,恨死陈世美了,差一点都忘了她就是那个无情的陈世美了。
主仆三人一口气演完了后面的《杀庙》《告状》《辨理》《前三对》《后三对》,陈文墨唱戏是个半吊子,优势在于她能融合各种唱腔,各种表演风格。
果子一连饰演了好几个角色,到最后索性放开了。
一出戏唱完,陈文墨都佩服自己,端看台下那些夫人们一个个眼泪连连的,有那感情丰富的,帕子都湿了好几条,三三两两聚在一起骂陈世美。
陈继儒想站起来,想说句话,却发现自己不能动了,胸口一股闷气无处发泄,“噗”一口鲜血喷出去,身子往后倒去。
“老爷,老爷”园子里顿时乱了,宴会彻底结束了。
陈文墨站在台上,看着老夫人看向她的阴沉目光,“唔,气吐血了。”随后神清气爽地回文墨阁了。
前脚踏进院子,后脚慕子骞就进来了,表情比来时轻松多了,显然被陈文墨的戏剧给娱乐到了。
“你干嘛要气丞相?”
“我唱的不好吗?怎么会是在气他?明明为了这个生辰礼物,我可是练习了好久,还差点废了一只脚呢。”
慕子骞心里是有些疑惑的,王爷府虽然人口简单,没有庶子庶女什么的,但他也知道,大户人家孩子多,真正受宠的没几个,但孩子多父亲还是很尊重的额,怎么陈文墨这样子不像是为了表达自己的委屈,倒像是有仇的。
陈文墨知道今天这一出明显的指桑骂槐含沙身影有些过了,明摆着告诉所有人,陈继儒就是个为了贪图富贵,抛妻弃子的薄情寡义之人。
慕子骞探究地看着陈文墨,“你对丞相,有怨吗?”
“我恨他”
荣沛听到这句话时脚步顿住了,他陪着太子在前面处理了一下才过来的,虽然陈文墨说这话的时候并不带情绪,但他听出来了,陈文墨是真的恨陈继儒。
太子一脸阴郁地走进来,“陈文墨,你过了”
陈文墨衣服还没换,直接躺倒在床上,闻言坐起身,十分好奇地看着荣沛,“不是都说大夏的太子温文尔雅,十分有亲和力吗?怎么我每次见他,他都是一副晚娘脸,要么就是要吃人的样子。”
荣沛一人坐在窗下,离屋子里的人都有些远,“荣沛见到的太子一直都是个温润公子”
慕子骞刚刚被陈文墨的话给震住了,有心再要问,院外却传来了整齐的步伐声。
“老身给太子小王爷沛世子请安,今日宴会失礼于人,改日丞相府会登门道歉,老身要处理一下家事,还请各位回避。”
陈文墨眯着眼睛,多久没见
第十八章 这叫惊喜[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