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嗫嚅了半天,才憋出来:“我骂两个嫂子是丧门星。”
林父恨铁不成钢的叹气:“你呀你,我是叫你用别的方法赶她们走,你倒好,就这么大喇喇的说出来,你不怕别人戳脊梁骨骂你啊。”
王氏犹自狡辩:“那是灶房只有宝儿一人在,时辰还早,谁能想到娘和大嫂就进来了。”
林父不说话,边穿衣服边说:“这样也好,她们听你这样说,总归是住不下去,宝儿也要出门子,她们不会声张出去的,你等会趁人不注意,把那些做酒席的肉全拿进房里来,灶房就留些米面青菜。我不信她们还不走了。”
王氏听了也觉得这个主意好。
两口子厚着脸皮出去吃完了早饭,林父放下筷子就出了门,临出门前和王氏对了一眼,王氏心领神会的点点头。
吃罢早饭,王氏一上午就在房里转来转去,时不时在门边掀起一条缝,看看钟老太太她们在干什么,找机会去把肉全搬回来。
钟老太太这边吃过早饭歇息了一会儿,心里还是憋气不舒服,又看日头上来了,催着王大嫂和王二嫂带着宝儿去村头货郎那儿,买点彩线帕子。
宝儿她们嘱咐了钟老太太好好歇息,才一步三回头的出了门。
王氏一看,两个嫂子和宝儿出了门,娘家妈肯定在房里歇息,暗觉机会来了。
偷偷摸摸的溜到灶房,一趟趟的把肉全搬进了正屋。
王氏以为一切都没人发现,可没想到钟老太太口渴,站在窗边的小桌旁倒水喝,把一切都收进了眼底。
钟老太太只觉得仿佛一盆凉水从天灵盖浇了下来,心凉的透透的,这就是自己疼了几十年的好女儿,之前只以为是林父教坏了她,看来是自己就从根子上歪了。
钟老太太闭了闭眼,又躺回了床上,明天是宝儿出阁的大日子,发作不得,过了明天再收拾她。
宝儿心里记挂着钟老太太一人在家,和两个舅母挑了挑就赶紧回了家。
看到钟老太太闭眼躺在床上,宝儿担心的走过去,用手背试了试钟老太太的额头。
钟老太太猛的醒了过来,看到是宝儿,慈祥的说:“乖宝儿,多挑些,给自己多置办点嫁妆,婆家才不会看轻你。”
宝儿点头,开口却只问:“外祖母,您好些了吗,要不要寻个大夫来瞧瞧。”
钟老太太就说:“好孩子,外祖母没事,不过是人老了,吃的多了积食。”
宝儿略略放下了心。
出了房门走到灶房,打算中午做点酸辣开胃的让钟老太太尝一尝。
进到灶房一看,宝儿以为遭贼偷了,原本为了酒席准备的几大块肉全不见了,只剩下一些米面和白菜。
宝儿转念一想就明白了,肯定是王氏把肉全拿走了。
不禁替钟老太太觉得悲哀。自己疼爱的女儿连口肉都舍不得让自己吃,钟老太太要是知道了不知会有多难过,王氏也太狼心狗肺了。
宝儿双手握拳,捏出了青筋,半晌,放开了拳头,决定假装没发生任何事。
虽说只有短短几天相处,可她真的把钟老太太和大舅母二舅母当做了亲人,她不想让她们难受。
宝儿平复了下心情,才洗了手,准备做午饭。
先把饭蒸上,再挑了几颗嫩嫩的大白菜,洗好切成段。
起锅,烧热,倒油。
把大蒜和姜末倒进热油中爆香。
趁着葱姜蒜的香味儿全出来了,把切好的白菜倒进锅里,大火快速翻炒。
等到白菜变软,水份慢慢渗出来时,才把小米椒加进去一起炒,这样更能激发辣椒的辛香。
翻炒两下,出锅前,宝儿舀了一大勺醋,从锅边一圈倒了进去炝锅。
翻炒均匀。
酸辣白菜就出锅啦。
宝儿又凉拌了一个萝卜丝,用小桌子把米饭和菜端进了房间。
宝儿想得清楚,明天她就不在家了,钟老太太和舅母也不靠王氏和林父生活,何必还给他们做饭受闲气。
所以一点儿饭菜都没给王氏和林父留,全端进了自己房里,四个人在房里吃。
钟老太太原本怄气不想吃饭,可闻到酸辣白菜那股辛辣和酸味儿直往鼻孔里钻,勾得人流口水。
再加上宝儿在一旁劝着,说是自己身体最重要。
钟老太太到底是接过了碗,就着酸辣白菜和萝卜丝,吃了两大碗米饭。
吃完了饭,王大嫂张罗着去洗碗,宝儿没争过,只好留在房里边陪钟老太太说话,边做些络子,好去镇上卖。
王大嫂端着碗出了门,王氏在门缝里看见,也赶忙出来,挑刺道:“大嫂,你们饭都吃完了,咋不知道叫我一声呢。”
王大嫂不想给王氏留面子,没理她,越过王氏走进灶房,利落的把碗刷干净了。
擦擦手,回了房,完全没搭理王氏。
王氏只好自己胡乱吃了口,对付了一下。
回到房里,王氏越想越气,气的直捶床。
酸辣白菜[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