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自然是媒婆。”噙雪想都没想就说。
“是啊,十个媒人九个谎,要真是像她说的那般好,怎会托媒婆说亲。耕读世家说不定就是老家还在种田。家风清正,可能是过得贫苦惯了。这孝子啊,也不全是好的。真嫁过去,凡事婆婆做主,日子可就难过了。”江澜一口气说完,停都没停。
又给她讲了一个自己从书上看来的笑话。
古时候有个穷小子,天天为生计发愁。邻居就逗他:你只要找媒婆说道说道就好了。穷小子不解地问:难道媒婆有什么发财良方能让我飞黄腾达?邻居笑着说:无论多穷的人,经媒婆的嘴一夸就发迹了!
这番话着实听呆了噙雪,她傻傻地点头,喃喃低语:“还是你聪明,怪不得。这男人真没一个好的。”
江澜躺回了床上,翻身打了个哈欠。“你还小呢!别操心了,快睡吧。”
至于杜寻情到底选了谁,她们谁也不知道,倒是听说府上来了客人。
午饭过后,四、五辆马车停在杜府的前门。先是穿着缎子的小厮从马车跳下来,放下了个脚踏。紧接着就是一只笏头长靴,下来一位男子,只见他身穿了件暗蓝色锦鹤锦袍,腰间系着蛛纹金带,身形颀长。
杜府早就派人等在那,立刻上前迎道:“钧大爷来了,大少奶奶都判了好久了。”
“把送个杜伯父,伯母的礼物先拿上,先去拜见长辈。”钧大爷没接话茬,径自安排道。
迎接的人弓着背连连称是,自觉在前头带路。在奉上礼物后,跟杜老爷交谈了几句,回了自己父母的近况。杜夫人打发抱月过来,说是身子不适,没法过来,还望见谅。
“伯母身子不适,本是该我前去探望,又怎敢劳烦伯母亲自过来。”钧大爷自是说道,态度诚恳,很是妥帖。
一番客气后。
终于钧大爷被领进了匀墨院。
一进到花厅,钧大爷就瘫坐在了雕花木椅上,瞬间没了个正形。他有气无力道:“宝珠过来,你家大爷坐马车腰酸背痛的,累得不轻。快来替我捏捏……”
宝珠放下茶水,头也不敢抬地躲到了阮氏的身后。大少奶奶见状,拧紧了眉头,剜了他一眼。对宝珠轻声说道:“你下去吧。”
宝珠得救似的行礼告退。
“哥,宝珠是我的丫头。”话里含着警告的意味。
阮氏长兄无所谓地耸耸肩,撇撇嘴:“知道了。”显然没当成一回事。“爹娘,知道你管了家,特地让我来看看你,上次来你刚流了……气色不好,还让我带了好多补品给你。还有吴娘子刚做的香肠,晾晾多风些日子就能吃了。”
也不知哪句话戳了大少奶奶的心窝子,瞬间眼泪就流了出来,单薄的肩膀微微抖动着。
阮钧拍拍妹妹的背,“韵儿莫哭,若是杜家欺负你,只管告诉哥哥。可是那杜寻书待你不好?”
“没有的事,哥,你别乱来。”阮韵慌忙劝阻。
自小一起长大,她太了解他的性子了,就外人才会以为阮家大爷是个行事稳重的。
他一拍脑门,差点把重要的事忘了。从袖口掏出了一张被折起的纸。“这是娘让我给你的。”阮韵接过来,打开只瞧了一眼,垂下眼帘,收到了荷包里。
心中五味杂陈,嫁到杜府来已经有两年了,可以说是低嫁。阮家要不是够不到京城杜家大房,也不会退而求其次,就是想凭这层关系结交些京里的人脉。她愿意嫁,更是因为那个人——杜家长子杜寻书,只那匆匆一眼,那双眼睛便印到了她的心里。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不外如是。
怎料到,杜寻书这人看似有情,实则无情。
待她算的上好,却也是不好。相敬如宾却无法举案齐眉,同床共枕却从来不与自己说心事。两次胎没保住,他没责备,也没安慰。自己身子不适,让宝簪去伺候,他没拒绝;母亲给的挽琴,他二话没说也收了。
这坐胎的秘方有意义吗?生了孩子他眼里就会有自己了嘛?
阮氏强颜笑道:“哥哥,先喝点茶,吃过饭再去客院歇息。”又朝厅外唤道:“宝簪,让大厨房备些大爷爱吃的,再去客院看看还有什么遗漏没。”
“是。”
毕竟后院大少奶奶主事,加上阮家贵客,大厨房这次准备了白切鸡、蜜汁叉烧、鲍汁扣辽参、菌菇素煲、豆豉鲮鱼油麦菜、姜葱?h肉蟹,山珍海味也算是都全了。
“只有这叉烧比家里的好吃些。”钧大爷随口评判道。
“那就多吃点。”
兄妹二人正用饭,突然来了不速之客。
第12章择婿[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