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到书房门前时，管家拦住他敲门的动作。
“少爷，先生似乎有些生气，若是说了什么伤了父子情的话，您只当听了听，别当回事。”
管家在沈家也有三十几年的时光，这些话倒也是没什么不能说的。
沈辞年并没有点头。
指关节与门板相触，发出有些闷的声响。
里面传来一道严肃的声音：“进。”
沈辞年开门进去，此时书房部分位置有些狼藉。
不刻意去看也无法忽视。
沈肃背着手站在落地窗前。
知道他来也并未转身。
良久，开口道：“你今年也25岁了吧？”
沈辞年对他这种无聊的问题并不惊讶。
“嗯。”
沈肃缓缓转身看着他。
“这个年纪，难道还要为了儿女私情而分不清孰轻孰重吗？”
沈辞年平静地与他对视。
“我不太明白您指什么，但还要解释一下，而我看中的不是儿女私情，是人。”
若是换了别人，可能不会有今天这场见面。
可那是遇夏，他就必须要来了。
沈肃面露愁容：“起初我还想，一个小姑娘能翻起什么波澜，所以我不管，可你为了给她出口气，要吞并钟氏，你可知你还要叫钟氏老总一声世伯？”
沈辞年的眼神让人察觉不出他此时的情绪。
他善于隐藏，小到在遇夏面前装乖扮可怜惹她心疼。
大到在沈家从始至终与世无争却又把一切玩弄股掌的模样。
“父亲，这都是您教我的，不是吗？”
沈肃一时愣住。
沈辞年步调很慢地走上前两步，看着他平静开口：“您为了有一个能够赢过沈家所有孩子的掌权人，把一直体弱的我从奶奶身边接回来，送我的第一份礼物是第二天我就被扔进西岭的地下拳场，托您的福，让我在不大的年纪就知道了，这个世界还有这么肮脏的地方。”
每每提起那段过往，他都觉得浑身的血管在被虫子叮咬撕扯。
暴力、血腥、为了生存……
沈肃听到这些话却是反问：“即使我们目的不一致，可你现在所得到的一切，你也应该感谢当初的日子。”
沈辞年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话。
自嘲般地笑出声，很快又恢复平静。
“我是该感谢把我折磨成了人不人鬼不鬼，永远无法拥有安宁日子的您。”
沈辞年收敛情绪，问：“我的眼睛会被沈恒弄伤，是您刺激的他，对吧？”
他看到沈肃的脸上闪过一瞬间的僵硬。
继续说：“沈恒比我年长几岁，又是长孙，爷爷偏心他，而他自己不怎么争气，本身对您或者说对我没什么威胁，而您却有意无意地激他，让他对我产生恨意，为的是彻底解决他以后在沈氏的地位。”
说到这沈肃的表情已经是难看至极了。
他很少见到这样的父亲。
或许是一直以来隐藏的太好，让他对自己真的没了戒备心。
“您成功了，沈家大少爷伤了二少爷，爷爷不得已把沈恒送去国外，所有的流言蜚语只剩我一个人承受，这就是我的好父亲在我回到沈家后送我的第二份礼物。”
沈肃到底是经受过大风大浪，很快平复好情绪。
“你果真是我培养出来的好孩子，这些事也能查出来，爸爸很为你骄傲。”
他的手在快要触碰到沈辞年肩膀的一瞬间被他躲开。
如今话都摆到明面上，也没必要继续像没事人一样。
“父亲，钟氏的吞并不会被改变，他女儿伤了我的人，就一定要付出代价，您不阻拦，我们依旧可以维系外人眼中和谐的父子关系。”
第92章 要被你折磨疯了[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