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记录

第78章 暗流[2/2页]

南楼庭生 浣月

设置 ×

  • 阅读主题
  • 字体大小A-默认A+
  • 字体颜色
p;  周怀立在烛影里半晌没有挪动分毫,他不敢、也不想打扰眼前的这份美好!
      他自己是从来不喝酒的,甚至睡觉恨不能都睁着一只眼,也许清醒是他的宿命,只有时刻保持清醒,谢文韬才会更安全,他也才活得更久。
      “主子,太傅午后把我叫去,说不出三日天要下雨,催咱们快点动身,不然雨后路上都是泥泞,影响行程。若误了万寿节的日子,咱们之前就白忙活了。”
      “咳咳咳......”
      “主子,少喝点,您的伤刚好些,当心身子。”周怀走上前去,欲夺下谢文韬手上的酒壶,被他伸手阻止了。
      “无妨,背上有些痒,想着喝点酒麻痹一下。进京的事,你安排吧。记得带上宋南楼。”
      “宋南楼?主子做什么要带上他啊?他是朝廷的流犯,到了京都也不能见人啊!别再给您惹出什么麻烦。”
      “他说想回去看看父母,他父母下葬的时候,他还在流放的路上。这份孝心也是人之常情,我实在不忍心拒绝。”
      “主子,您不会又想起了先王妃吧?”
      “是有点想我娘了。‘老吾老,以及人之老(2)啊。”
      “主子,若宋南楼在京都暴露了,您就是犯了欺君之罪啊!”
      “我既已应下,不用再议。府里有赵旭和韩谨,再留五哥、太傅坐镇,应无疏漏,你看可好?”
      “有件事正要与您说呢,今儿晚膳时分,皇上差人给太傅送来了一封五百里加急信件。”
      “哦?我义父有没有透露信上说了什么?”
      “太傅让我把这封信带给您过目。”周怀双手举过头顶,躬身递给谢文韬一封密件。
      密件上有“飞折六百里驿递”字样,是朱色御笔。
      “既是皇上御赐,我就不便看了,你说吧,什么事?”谢文韬一仰头,又灌下一杯。
      “标下听太傅说,皇上又要召他回京都。”
      “召?那为什么不用圣旨?而是写封信来?还启用六百里加急?”
      “以主子看,皇上这是唱的哪出啊?”
      “皇上技穷,不过是打感情牌罢了。”
      “主子所料不差,自皇上御极以来,圣旨颁了一回又一回,又是给太傅祖上建祠堂,又是修墓。如此种种,不就是想让太傅回京都,以酬当年经筵之恩,全了圣誉”
      谢文韬转过来,俯下身子,把手中镶着红碧玺的夜光酒壶,搁在架着火炭的青花瓷盆里,盆里烧着热水,冰凉的酒壶遇上热烫的沸水,酒壶通体透着月华一般的光泽,并熏着那丝丝扣人心扉的酒香,让人不饮已醉。
      “义父怎么说?他可愿意回去?”
      “不回来?”司慕辰依旧戴着精金面具,看不到脸色,却能听到他的呼吸越来越沉重、急促,很显然,他在努力压制着内心汹涌的逆血,握笔的手有些轻微抖动,索性撂在驼峰架上,一任砚中墨汁干涸。
      “回皇上,太傅说年老昏花,写出来的字难免潦草,恐在御前失了恭敬,因此,只留了口信,说自己年岁大了,一不能在国事上为皇上分忧,二身子年老多病,不宜舟车劳顿长途跋涉,就留在琼州颐养天年了。”驿站的信使,一脸的疲惫,屈起双腿跪在崇元馆的凿花地砖上,他的双腿内侧由于长年覆在马腹上奔波,从磨得溃烂到生成了老茧,其中的酸辛,不过就是换来几两碎银的月俸糊口而已。
      而今,那炸开的雷霆之怒,携风带雨,掠过他的发顶,恨不能砸出碗大的疤来。

第78章 暗流[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