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真舒心。都死完了。她方灵山,兵不血刃。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可不是每个人都有做黄雀的本事。方灵山咽了口唾沫。渴了。她艰难地起身,却发现,桌上的水杯没了。水壶也不见了。这些没用的仆役。好几日进来收拾一回,懒得生蛆。该收拾的,不收拾。不该收拾的,倒是拿走了。方灵山朝檐下喊道:“来人,来人,倒点水来——”没人应。方灵山扶着腰,走到门边,道:“值夜的,去哪儿了?倒点水来。”片刻,一个小内侍端着水跑来:“娘娘,您喝水。”方灵山警惕道:“本宫原来用的水杯呢?”小内侍回道:“娘娘,内侍监昨儿将内宫的器皿,都换了新的。您从前用的,都旧了,就用这新的吧。”方灵山握着水杯,仔细地看了看,道:“本宫不用这莫名的东西。你把本宫的旧水杯拿来!”小内侍只得答应着去了,不多时,拿了她的旧水杯盛着水来。方灵山这才接过。在宫中这些年,她早就学会了滴水不漏、周密谨慎。她转回榻上,喝了水,复又躺下。淡淡的菊花香,飘到鼻端。菊花香,是冷的,一如这浓秋。这个重阳,一定是临安皇宫有史以来最热闹的重阳。孩儿啊,孩儿,当年黑水镇城隍庙里的老头儿说的话,很快便要应验了。除了你,谁还有坐上龙椅的资格呢?寅半,方灵山的肚子忽然剧烈地疼痛起来。
下身热乎乎的。她用手一摸。血。见红了。她见红了。可是现在,还未到生产之期啊。“哗”——羊水破了。来不及了。她挣扎着,喊道:“快来人!快来人!本宫要生了,要生了!叫御医!”产妇母兽般的叫声,惊醒了宫廷的夜晚。贤德宫的内侍、侍卫,都知道贵妃生产有多重要,不敢轻慢,小跑着去禀报。琼华殿。阿九已经起身了,正在洗漱。卯时,就要上朝。散朝后,方去太庙祭拜。乌兰也醒了。她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他转身,捏了捏她的脸:“你再睡会儿吧。辰半起身就行。朕巳初过来接你,同去太庙。”乌兰结结巴巴道:“我,我,我……好像有些不适……”话还没说完,贤德宫的小内侍连滚带爬地求见:“官家,贵妃娘娘要生了!”阿九皱眉:“太医不是说,得过了九月半才生么。”“奴,奴才也不知怎么回事啊!贵妃娘娘说,说她已然见红了!”金銮殿等着点卯的大臣们,已经到了。离卯时就差一刻钟了。阿九正待吩咐内侍,去前朝通知大臣们,今日会晚些到。乌兰忙道:“官家且去上朝吧!国家大事要紧!我是皇后,后宫之事,嫔妃生产,本就该我来打理。我这就去贤德宫看看。”阿九道:“也好。横竖,产房,朕是进不得的。”
阿九走后,乌兰急急赶去贤德宫。她一双天足,走路极快。穆雪松紧紧跟在她身后,提醒道:“娘娘,您忘了吗,您今天,身子不适……”乌兰道:“等确保她的胎无虞,再说吧。”满太医院的太医,都被乌兰召到了贤德宫。床榻上的方灵山,浑身是汗,凄厉地叫着。“怎么会提前生产呢?”乌兰问太医道。太医答:“看贵妃娘娘的情状,似是服了催产药……”怎么会这样呢?所有进入贤德宫的吃食、水,都是命人细
第44章 报仇[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