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刚才就打算过来与老夫人交心细谈老宅之事,只因分房之事,暂且搁了下来。
如今被彻底揭穿,倒不如一五一十的尽数道来……
“祖母,此事说来话长,您且稍安,澜儿与您细细说……”孟锦澜膝跪而下,正色道来。
一旁的孟琴淑与孟凌涵倒也仗义,不再拉扯李氏,快步上前,齐齐的跪在了孟锦澜身后,颌首不语,抱定了三姐妹有难同当的态度。
孟锦澜竹筒倒豆,将孟敬阳从荣昌郡带回王氏,悄然安置在老宅,以及受外室叔父挑唆回府暗拿房契,而后丢失入狱等等乱事,统统说了个一清二楚。
甚至包括他拿到孟敬成房契后,低价卖给其仇家,欲借他人之人报复之事,也一个字也没有落下……
前情后果跌宕起伏,各种转变听得老夫人神情越发沉闷,孟敬阳更是冷汗淋漓,满头的汗珠子下雨一般直往下落。
李氏这时也醒过神来,刚才自己被孟敬阳赶出正厅,丢尽脸面。本就心中有气,恰好逮着他的短处,惊妒之下昏头昏脑的领着王氏入内质问。
此时冷静下来,才明白自己刚才的举动,就是大罗神仙也难以自圆其说,方才后知后觉的醒过神。
懊恼万分,却已经晚了。
孟锦澜言毕,伏跪在地上久久未曾抬头,“祖母,澜儿有错。澜儿不该将如此大的事情对您隐瞒,是澜儿糊涂,您责罚澜儿吧。”
孟琴淑与孟凌涵也连声言道,“祖母,这事不怨二姐,我们姐妹二人实在没招了,才求大姐帮忙。大姐担心您的身子,才不敢如实相告……”
老夫人沉声不语,皱纹横生的眸子里一片润泽,过了许久,问出一句话来,但这一问却与孟敬阳无关……
“这么说,孟敬成兄弟二人被赶出了老宅?眼下无处安生?”
不仅孟敬安愣了,就连吓的冷汗直冒的孟敬阳也呆在当场。
眼下老夫人最该气恼的不是自己私卖祖宅以及豢养外室吗?
怎得一个字不提,反倒关心起外室子嗣来了?
孟锦澜心里却一片清朗,看来三婶的猜测没错,老夫人打心底里,还是怜惜着老爷子在外的骨血的……
王品墨反应的快,起身对老夫人言道,“京城算不得大,况且时日也不算久,若要找寻他们,想来并非难事。”
孟锦澜也接过话去,“祖母,澜儿以为,外室叔父虽有他的不是,却终归是孟家子嗣,若祖母应承,锦澜定想法子找到他们……”
稳稳的台阶递到跟前,老夫人闭上深吸一口气,睁开眼眸,向孟锦澜投去暖暖的一瞥。
看来还是这孩子懂我心意,无声的点了点头,不再多作言语。
这个时候的孟敬阳脚脖子如同钻筋了一般,任是如何也提不起力气,软软的跪在了堂下,“母亲,您罚儿子吧,是儿子糊涂,做错了事,母亲,您万不可动怒,且顾着身子才是……”
令人意外的是,老夫人并未如相像中那般暴跳如雷,看也不看孟敬阳一眼,神情淡淡的对孟锦澜姐妹言道,“地上寒凉,你们三姐妹起来说话。”
孟锦澜三姐妹,相互搀扶着起身,颌首垂眸不语。
李氏见老夫人如此冷静,也不再吵嚷,木木的站在一旁,一对眸子却并不安份,如利刃一般在前方跪地的外室王氏身上剜动着。
那瘦马王氏见老夫人并未动怒,似乎看到了一线进入孟府的希望,微急的跪地往前挪了两步,眼中满是期盼,“老夫人,奴家……”
刚一开口,便被老夫人挥手打断,“来人,先将此人领出厅外。今日乃是孟府分房大事,任是何人也不可乱了章程。”
门外婢子闻言,连忙入内,将那女人左右挟持着拖了出去。
老夫人坐正身型,目光冷望着堂下,略微清了清嗓子继续言道,“适才说到房产的划分……”
一面言语,一面将手中原本分成三份的房契,取出了其中一迭,略略整理,抽出其中一张,又将另一张放了进去。
孟锦澜虽然不知道取出的那张房契是何处地界,却清楚的看见,放进去的另一张是老宅的房契。
“敬安,敬轩,此乃你们的房契,拿去仔细看看。”得老夫人言语,孟敬安与孟敬轩上前双手接过房契,退回了座位。
“孟敬阳!”老夫人望着跪在堂下的孟敬阳,首次连名带姓的唤了出来,
“你既念着乡下老宅,为母便全了你的意思,允你全家搬回祖宅子里住着,这几日你们稍作准备,不可多作逗留。
至于厅外的女人,你想纳为妾,还是养作外室,我这老婆子也懒得过问了,自己看着办便是!”
老夫人言毕,李氏如困兽一般发出凄厉的破音,“不要!母亲,不要啊!”
第117章 分家三[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