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受用,“对了,我记得你二哥,曾往商会李管事府上送过时令菜蔬,可与府上下人有交情?”
“以前送过,与门房上倒有一些交情……”银盘应声,轻拧眉头继续言道,“只是……如今天干,地里没有收成,已经好一阵子没有产出了……”
言语间略显愁苦。
银盘家在城南坡,父亲早逝,上有两位哥哥与娘亲,因家境艰难七岁便卖身给了公主府,娘亲平日里替人,做些针线活儿补贴家用,两位哥哥便种些菜品送入城中大户人家变卖,以维持生计。
天道不好,时旱时涝,收成也极差,家里日子过的很是拮据。
银盘虽为奴籍,却较兄长娘亲的日子好过了许多。
孟锦澜心里有事,并未注意银盘眉宇间的愁意,招手示意她附耳过来,与其好一阵耳语,又从怀里掏出几粒碎银,“你这就去,这些个碎银全当跑路酬劳了。”
“二小姐这是什么话,您使唤奴婢天经地义,给银子岂不是在打奴婢的脸吗!”银盘急了,忙将碎银推了回去。
“谁说是给你的。你是我的人,自然不用得酬劳,可你家人却不是我的人,既替我做事,给些银子使使,总是应当的。”孟锦澜将银子塞入银盘怀里,正色言道。
银盘眼圈有些红了,能在如此冰玉一样的人身边伺候,纵然为奴也是心甘情愿的。
收下银子,鞠了鞠身,快步退了下去。
翌日,孟锦澜洗漱完毕,坐在妆台前梳理满头秀发,银盘打开妆奁,挑选着钗环佩饰。
“用那素银钗即可。”孟锦澜淡声言道。
“昨日那枚青玉钗真真的可惜了。奴婢记得,还是中秋节大少爷背着老爷夫人买给您的,平日里你都舍不得戴。不想第一次戴,却给毁了。”
银盘望着妆奁里廖廖无几的佩饰,心疼的言道。
“虽是可惜,却也派上了用场,罢了。日后自会有好物件,只是莫让大哥知道了,否则依着他的心性,又少不得哭闹一番。”
银盘连连点头,主仆二人正在言语,春兰拎着食盒走了进来。
“二小姐,膳房里只给了清粥与菜包,奴婢明明闻见了肉包的味道,吴妈妈却咬死不认,说只做了这些个膳食。还骂奴婢属狗的,没事瞎闻……”
春兰一面将一碗清粥与两个菜包摆在桌面上,一面沮丧的言道。
虽然这些年来,这类事情已是常态,却仍旧让人难掩忿恨。
“该!我说让我去取膳食,你偏生要去。还以为你会取来什么好吃食,却是这些个清汤寡油的东西。”银盘碎声念叨着,不满的瞪了一眼春兰。
“哪里是我不让你去了,你忘了上个月你把膳房的铁锅,砸出一个窟窿眼儿,连累二小姐受罚。打那儿以后,二小姐便不让你去膳房取膳食了,干我何事!”
春兰不满的回敬,委屈极了。
二人争执,孟锦澜也不说话,端起清粥抿了一口,虽寡淡无味倒也解渴,只是那菜包也做的太过草率,死面疙瘩不说,菜馅更是咸的如打翻了盐钵一般。若说不是故意的,还真没人相信。
“吴妈妈那尾巴都快翘上天的模样,看着真让人生气。老的满脸萝卜丝都快做成一盘菜了,偏偏发髻上还插着一枚柳叶钗,真真可惜了那好物件。”
春兰在膳房受了委屈,满肚子不快,嘟囔着喃道。
“柳叶钗?可是银制的柳叶钗头,钗柄上刻有蝴蝶的式样?”银盘追问。
第13章 本家乱事三[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