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母雅辰公主。
“是,奴婢知错。”春兰脸颊微红,神情很是不安,抬眸迎上主子审视的目光,立即继续言道,
“夫人……大少爷把奴婢给撵了出来,奴婢不敢近身……”
雅辰公主身着烟色锦罗软绒长褂,发髻高挽一枚点翠青玉簪斜插入发,滴泪珠坠随着身型走动,泽光微闪。
近四旬的年纪却保养的极好,眼角偶有鱼纹,仍旧难掩年轻时的绝色姿容。
只是如深潭的眼眸里满盛沧桑,使得飞入发髻的俏眉也失了当有的神采。
“唉……这孩子……”提起儿子,雅辰神色黯淡,无奈的叹了一声,痴儿愚钝,言行皆异于常人,将婢子驱促出房并不奇怪。
雅辰回头,接过身后杜嬷嬷手中的药碗,轻声言道,“你去开门。”
杜嬷嬷微一颌首,鞠身上前推开房门,退到了门侧。
房内,雅辰望着相拥而泣的一双儿女,眼眶潮意顿起。
女儿发丝水渍尚在,一想到刚才她险些失了性命,心口似被针扎了一般,这些年来虽视她如无物,可一旦真的失了,仍旧会难掩心痛。
“澜儿……”雅辰轻唤一声,喉间便似堵了棉团一般哽住了。
“母亲……”孟锦澜止住了哭泣,望着手端药碗康健如常的母亲,顿时激动的失了言语,只愣愣的望着母亲……
真好,母亲安好,兄长无碍,一切都还来得及……
“快喝药,大夫已经替你看过了,并无大碍。”
雅辰极少与孟锦澜如此亲近,略微不自在的避开她炽热的目光,递上了药碗,“乐瑶犯下如此大错,是母亲失职,对你少了看顾,才使得她越发的任性妄为了,是母亲的错……”
“母亲不必自责,此事不怨您……”
母亲难得如此温柔,孟锦澜鼻尖顿时泛酸,连忙接过药碗,轻抿一口,虽满口苦涩,却心如蜜饴,大口大口的饮了下去。
“母亲,宋乐瑶推妹妹下水,你定要替她作主才是。”
孟柏崎抹了一把腮边的泪水,带着浓重的鼻音对雅辰言道,“平日里,她便时常欺负妹妹,抢夺妹妹的物件,前日府里分发给澜瑟阁的份例,也被她夺去了大半……”
“竟有如此事情?”雅辰惊讶的望着儿子,眼里满是难以置信。
“这还有假?当时崎儿也在场,亲眼看见她命人??了春兰一巴掌,将刚分发下来的兔绒披风给夺了去,说是喜欢那披风的颜色……”
向来少言寡语的儿子一口气说了一大通,雅辰又惊又喜,同时心里更是升起愧意。
府里日前分发份例,宋乐瑶居住的瑶梦阁分发的是狐狸毛披风,而澜瑟阁分发的却是兔绒,两者价值相差甚远,不想宋乐瑶竟然还不知足,上门将那兔绒披风也给夺了去……
“妹妹说,宋乐瑶如此行径,想是您与父亲默许了,便由着她去了……”孟柏崎见母亲并未开言,不满的继续言道。
“母亲,你与父亲当真默许了宋乐瑶如此欺负妹妹?”
“自然不是。”
雅辰望着纤弱单薄的孟锦澜,苍白的小脸上,幽黑的大眼深陷其间,已近及笈之龄,身子却如此孱弱,若这些年衣食得当,定会出落的花容月色。
思绪间,雅辰心里越发愧疚,忍不住轻拉着她柔弱无骨的小手,暖声言道。
“澜儿,这些年都是为母的错。为母不应该偏信坊间谣传,冷落了你……你放心,今日乐瑶犯下大错,为母定会严惩。此时她已经被罚跪在后院冰湖上,为母定会给你一个交待的……”
“回夫人,硕辰公主驾到,此时正在前厅候着。”房门外有下人通传。
雅辰神情微变,孟锦澜身子微震,十指顿时紧握,因太过用力,指节处竟泛起白意……
第3章 亲情[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