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贼人的事情在四天后发生了变故。
有人来县衙大牢劫狱了。
据说,前来劫狱的人一共三个,其中领头的那个身材高大魁梧,黑巾蒙面,武艺高强。而其他两个也十分厉害,一个身材消瘦,敏捷有力,另一个擅长旁门左道,机关开锁。
当然,这一切都没有逃脱聂小倩的注视。
早在蒲松龄他们将犯人移交给官府之时,聂小倩就主动请缨,要求留在县衙看管这两个犯人。
蒲松龄虽然不愿意,但也没有更好的理由阻止她。
聂小倩是他隐形的眼睛,是他拓展的视线,是他无法拒绝的请求。
蒲松龄最终只说了一句“小心”,便无法再说出其他的话了。
聂小倩记住了从县衙往蒲宅的道路,原本打算等县令审问出什么秘密后,就立即回家转述给蒲松龄。可谁能想到四天过去了,鹤老二和前面那个小贼两人挺住了鲜血淋漓的刑罚,愣是一句话没说,看得人心里都?得慌。
等到第四天,犯人的同伙来劫狱时,聂小倩甚至还松了一口气,心想,总算不用再看古代狱卒给犯人上刑了,太可怕了。
劫狱的同伙背着鹤老二等人再前面逃跑,聂小倩毫不费力的追在他们身后,看着他们躲进了附近的一个破庙里。
这是一个破败的土地庙,神像已经落满了灰尘,还断了一只手,一行人冲进土地庙,直奔神像身后,掀开稻草,从地上拉起了一个暗门。
聂小倩惊讶的看着宛如电视剧上演的一幕,好奇的跟着他们下了地道。
地道漆黑又漫长,领头的壮汉从墙壁上拿了一个火把,用火镰点燃,弯着腰在前方带路。
聂小倩由于灵体的性质,可以在黑夜中视物,毫不费力的跟上了他们的脚步。穿过黑暗又狭长的地道,出口是山林里的猎人小屋。
此时,简陋的小屋里还有两个猎人打扮的男人在守卫,见一群人从地底暗道走出来,顿时围了上去,接过犯人,就地治疗。
一个人问道:“你们怎么会栽进去?不是说蒲家只是个普通的富商吗?”
鹤老二两条腿被狱卒打断了,此时躺在草席上被人上夹板,痛的直哆嗦。
他颤抖着说道:“不清楚,那户人家里有点邪异,我莫名其妙就栽了。嘶……好像有什么高手在暗中保护他家似的……那个小孩,当初老五拐来的那个小孩,如今已经长大了,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
身材魁梧的领头人摘了黑面巾,露出粗狂的胡须,低声说道:“线索找到没有?”
“翻了两间书房,没找到跟山海关有关的书信,要么是那个老头藏的太好,要么就是我们找错目标了。”
聂小倩一言不发的静静注视着他们。
“废物!”首领骂道。
两个猎人出手给两个伤者简单的包扎了一下,然后迅速撤离了猎人小屋。
紧接着,首领从小屋的柴火堆里翻出一个布包,拆开,从里面拿出了许多可以用于伪装的衣物。
众人开始脱下黑衣,重新穿戴,就连躺在草席上的两个人,也都换了一身干净的,没有血迹的普通布衣,重新梳了头发。
现在,一行人看起来就像一伙普通的猎人了。
首领又从柴草堆里翻出一些被捆好的生肉和粗糙血腥的生猪皮,几个人分了分,装作猎人的模样下了山。
聂小倩跟在他们身后,看着他们从山的另一边向下走,估摸了一下方向和距离,觉得他们下一站应该是附近一个叫做落水村的小村庄。
再往前走就太远了,聂小倩害怕自己迷路找不到回蒲家庄的路,也害怕蒲松龄担心自己,于是放弃了继续跟踪,原路返回猎人小屋,通过地道回到破庙,再向县衙飞去。
等回到县衙,聂小倩发现这里已经乱了套。
梁县令盯着大门敞开的牢狱,脸上的表情又惊又惧,就连地上躺着的狱卒都没空关心了,只在心底不住盘算,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能量来劫狱,这可是公然与公家作对!
那些被打伤的狱卒们被同僚们扶了下去,有人去叫大夫了,有人在现场勘察痕迹,师爷揣着袖子站在梁县令身旁,问:“县令大人,接下来怎么办?”
梁县令这才从惊怒中惊醒,愤怒道:“查!必须查!现在就拟通缉令!这帮人胆子大到这种程度,竟然连县衙大牢都敢劫,无法无天!”
梁县令话语突然顿了顿,随即指派了一个衙役道:“你去蒲家庄,告诉蒲??一声,他送来的犯人跑了,让他小心报复。”
“是!”这个年轻的小衙役应了一声,立刻拔腿就跑。
聂小倩想了想,跟上了他。
梁县令这边的忙乱她帮不上忙,也没办法直接告诉对方犯人往哪里跑了——那等于闹鬼——她只能先回家找蒲松龄说这件事。
第五十五章 劫狱[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