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胡威在那头忽然故作镇定的放声大笑:“来得正好!他们才四个人,有你常山赵子龙援手,这帮人怕不是给咱俩塞牙缝呢!”
常胜嘴角一抽,心想:老子哪里是常山赵子龙,你吹牛皮怎么连我一块儿吹啊?
胡威喊完这句话,也不跑了,直接站定,举刀面对追来的四个贼匪,目光灼灼:“何方宵小也敢跟你爷爷我打!来吧!爷爷我今日就教你们刀是怎么用的!”
他气势高昂,宛如狮虎下山,整个人不怒自威,压迫感十足。
实际上,他先前是被对手的偷袭吓了一跳,此时冷静下来,看对方追来追去也只有四个人,心里想着或许能一搏,便毫不犹豫地扯起了虎皮。
四个绑匪中,三个手里提着生锈的长刀,另一个干脆拎了一把粗斧,面色发黄,身材均干瘦,一看就是穷到落草为寇的家伙。此时见胡威转身准备正面对抗,四人一时竟都被骇住,谁也不敢上前。
就耽误了这么一小会儿功夫,常胜也赶到了现场,手里的刀寒光闪闪,一双眼睛通红发亮。
“就是你们这帮不入流的家伙来劫我的道儿?!”常胜将大刀在手中耍了个刀花,马步扎的极稳,一看就是练家子。
这下对面的四个人更加踟躇了,几人你看我,我看你,最终领头的一个干瘦男子站出来吼道:“俺们就劫个财!你们……你们如果把钱交出来,俺就让你们过去……保、保证不跟你们动手!”
他吼话的声音中气不足,即使聂小倩也能听出其中的心虚,她眨了眨眼,忽然发现事情的发展,好像跟她想象的不太一样?
怎么眨眼间,攻守双方就掉了个个儿?
对面有明明四个山匪,气势上却矮了护院们一大截,完全被两人狠狠压制住。
胡威冷笑一声,伸手用指节弹了一下自己大刀的锋刃。只听刀身清脆的鸣响在林间传递,四个山匪脸色均一变,有人低声嘀咕道:“是精钢打的刀!”
“咋让咱碰上这么个硬茬子!”
“咋整?”
“不知道……”
“要不算了吧,老三已经受了伤,再打下去,搞不好咱都得栽在这儿。”
“就是!对面的人一个在泰山打过山狼,一个叫常山赵子龙,听着好像很耳熟……能让咱这种大老粗都耳熟的人,搞不好是哪路英雄好汉!”
“那就算了?”
“算了呗!不然你自己上?”
几个山匪相互商量了一下,统一口径,仍旧是老大对着胡威喊话:“今日出门忘了看黄历,有眼不识泰山撞了两位英雄,这样吧,我们也不收钱了,咱们就当交个朋友,不打不相识,我们老三的伤也不用你们赔了,你们过去吧!”
胡威和常胜两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胡威朗声道:“行,道上的兄弟不嫌多,先前我下手有点狠,这位兄弟你也别介意,毕竟当时情急,收不住手,这样吧,我陪你们在旁边聊会天,那边儿让我主家先过去!”
几个山匪也不好多说,只低头拱了拱手,站到一旁,将道路让了出来。
常胜拍了拍胡威的肩膀,转身回去找马车。
聂小倩在半空中硬生生旁观了一场年度大戏,既有武斗又有智斗,双方你来我往好不热闹,看的她目瞪口呆,简直被刷新了三观。
原来……古代的劫道这么儿戏?山匪们一旦发现自己打不过,立刻就认怂,当场结交江湖兄弟,化干戈为玉帛,简直毫无反派的尊严与立场啊!
聂小倩满头黑线,只觉得自己心中的古代武侠瞬间被这伙人抹黑,再也洗不白了。
古代的拦路打劫,果然很接地气呢,呵呵呵呵。
蒲家的马车在众人的围观下缓缓驶来,经过路口,向远处驶去。
常胜一直跟在马车旁,警戒着周围动静。胡威则看守着四个山匪,直到马车走远了,才对几人拱了拱手,道别一声,拔腿向前追去。
蒲松龄坐在车厢里虽然看不到全程,但架不住聂小倩飞在空中实况转播,这一小会儿功夫,刚才山匪劫道的整个过程便毫无保留的转述给了他。
聂小倩一边讲还一边吐槽,说这伙人素质不行,一点反派的气势都没有,顶多欺负一下比他们更弱的百姓,真是反派中的渣渣。
蒲松龄听在耳中,自动过滤掉听不懂的词汇,总结出了聂小倩的中心思想——这帮山匪只会欺负比他们更弱的百姓——他记在心里,准备回家后就跟父亲说这件事,让父亲去报官,剿匪。
聂小倩飞出车厢,继续在马车上空飘着。
而车厢里,董夫人从刚才惊险的一幕中回神,伸手摸着蒲松龄的脑袋,低低叹息道:“松哥儿,这次真的让你说中了,山林里确实有劫道的。若不是你提醒,我们毫无防备的走过去,说不定真的会着了道。”
蒲松龄眼睛一亮,刚准备谦虚一句,脸上自得的表情都摆好了。却又听母亲话语一转,说了后半句。
“你才这么小,就能看透事情本质。慧极必伤,也不知是好还是坏。”
蒲松龄怔了一下,仰头望向母亲,心里觉得茫然,既然自己是聪明的,那母亲为何叹气呢?
董夫人却不再说话,而是轻轻拍打着小鹤龄的背,望着窗外走了神。
第十六章 劫道[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