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安之没想到竟会在将军府中碰上沈婉,乍见之下不由得愣了一愣。
萧祈年从议事堂里走出来,站在沈婉身后笑道:“既然是平安符,自然要随身带着,才觉得放心。”
这话解释了沈婉出现在这里的缘由,合情合理,一点起疑心的余地都没有给郑安之留。
“晋王说得是。”郑安之敷衍一笑,忽略沈婉径直进了议事堂里。
议事堂是商议军机要事的地方,沈婉身为官奴自然不好跟着一起进去。她见萧祈年站在她身旁不动,心知是想让她一起进去,于是便轻轻推他,同时朝着屋里一扬下巴,示意他自己进去。
萧祈年含笑伸手,在沈婉手上那暖炉上试了一下,道:“天凉,先回去吧。”
沈婉只是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又催促道:“他们还在等着呢。”
看着萧祈年进了议事堂,沈婉帮他们把门关好,并未立刻离开,而是站在门口出神。
她并不担心萧祈年是否能说服郑安之,只是猜不透萧祈年拿到兵符之后的打算。
听他话中的意思,他是一定会去见八王子的。
这可是拿性命开玩笑的事,即便可以调动肃慎周围的驻军,让他们出兵靠近肃慎对乌桓形成威慑,也还是难以保证从这鸿门宴上全身而退。
究竟是萧祈年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情瞒着她,还是他决定赌一赌运气?亦或者两样都不是,他想要拿到兵符之后与乌桓痛痛快快打一场?
沈婉无从得知问题的答案。
失去了肃慎城的情报网,就相当于失去了安放在肃慎城的眼睛和耳朵。没有情报来源,再精于推演算计的人都会变成瞎子和聋子。
这就是一时感情用事的代价,沈婉不由得叹了口气。
“沈姑娘。”
沈婉循声抬头,见随影从长廊的尽头走过来。他一身风尘仆仆,看样子是才到肃慎城,连口气都没来得及喘,就立刻过来复命了。
沈婉忙将食指竖在唇前,示意随影不要高声。
随影走进,见议事堂门扇紧闭,疑惑地看向沈婉。
“殿下在里面跟章将军郑将军议事呢,有什么事等晚上再说。”沈婉高声道。
随影恍然大悟,提高声音接了一声“是”,又压低声音问沈婉,“这得多早晚才能出来啊?”
“已然布好了陷阱,要不了多久。”沈婉说着,将随影拉到一旁问道:“这么着急,是出什么事了?”
“嗯,出了一点小差错。”
沈婉见随影含糊其辞,立刻起了疑心,“是不能让我知道的事?”
随影沉默片刻,回答道:“沈姑娘,按说以你和公子的关系,这事对你说也无妨。可获麟亭有获麟亭的规矩,在没有得到允许之前,谁都不能告诉。”
沈婉见他连获麟亭的规矩都搬出来了,再说下去无异于是自己为难他,便道:“殿下说让你去督促粮草,所以我才多嘴有此一问。”
“沈姑娘放心,粮草已经安全运到。”随影回答完,才猛然觉得不对。
沈婉掩口笑道:“我可是给你台阶下了,是你自己不要的。”
“就算我现在用粮草的事情做借口,回头我们家公子也断然不肯为了帮我圆谎而骗你,到最后还是我里外不是人。”随影嫌弃地朝着议事堂看了一眼,“莫不如就现在承认,没有公子的允许,我不能告诉你,至少在你这里,我还能落个坦诚相待。”
沈婉明知道他这是强行找理由,故意阴阳怪气道:“你比你家公子强多了,至少还知道坦诚相待。”
“公子是为你好。”随影满脸认真地为萧祈年辩解,“换个人,公子都不会花这份心思。这些年里离开的人也不少,从没见公子下令提防谁。偏偏这一次,要求沿途的人回禀行踪。”
“阿武?”沈婉立刻意识到随影说的人是谁,“他们一家出事了?”
随影没摇头也没点头,目光越过沈婉看向议事堂。
规矩就是规矩,虽然话已经说到这里,她也已经猜到几分,可在没有得到主事允许之前,每一个人的任务都是单独的,不得私底下互通有无。
半个时辰之后,议事堂的门开了,郑安之走到门口,似有想起什么似的,回头对萧祈年道:“不如直接让我父亲给他们下令,也省得来回折腾,误了殿下与乌桓王子的约。”
萧祈年走到郑安之面前,轻笑道:“将军,万一乌桓趁机挥军进攻,肃慎还要靠着周围友军支援。侯爷远在千里之外,怕是不方便随机应变。”
郑安之闻言,默不作声,仍旧是犹豫不决。
毕竟这是定襄侯手上三成的兵权,就这么交到萧祈年的手里,若萧祈年真的死在了战场上,那倒还好,可若没死呢?无疑是树了个劲敌。
萧祈年又道:“既然郑将军不放心,那就算了。让章将军写一封回信,拒绝乌桓的邀约就是。反正肃慎粮草充足,兵强马壮,只需要坚守不出,到了冬天,乌
旁人不解厮守意[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