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沈婉又道:“既然你们都想过安生的日子,那我也不能强人所难。”
“姑娘眼下正是用人的时候,为何突然?”
“只当是我一时心软吧。”沈婉轻笑一声,复又转头看着门外,“我会告诉师父,是我没有重新启用你们。而且只要这情报网一直在我手里,你们就永远不会被启用。除示警暗号之外,其余的不再有效。”
是她小看吴钩和薛大掌柜在这情报网中的影响力了,这些人没有回应她的暗号,除了想从此销声匿迹之外,又何尝不是一种针对她的抗议?这样的人沈婉不敢用。
阿武会来这里,并不是因为害怕不应暗号而被谍隐楼追杀,而是代表这些人来探她态度的。与其上报谍隐楼和这些人结下仇怨,倒不如顺水推舟放他们一马。
她方才明明白白说,情报网在她手中,他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过普通日子,亦是自保的手段。这些人很清楚,如果她死了,那么谍隐楼会立刻派人来接手这张情报网。
阿武显然没有想到会这么顺利,呆了半晌,起身作揖道:“姑娘大恩,我等没齿难忘。”
“还是忘了吧。”沈婉笑眯眯地看着他,“既然决定要当个普通人,就应该彻底断了跟过去的联系。”
“他们怎么想我不清楚,我愿意为姑娘做最后一件事。”阿武朗声道。
沈婉笑着摇了摇头,“我自有我的办法,就不必劳烦你了。回去吧,山高水长,日后再不相见。”
阿武固执地道:“男子汉大丈夫,当有恩必报。始终欠着姑娘的恩情不能偿还,我就是睡觉也睡不踏实。”
“你已经将八王子那边的情况告知给我,所以你我两清。”
她这婉言拒绝,似乎对阿武没什么效果。
“姑娘重启我们一定是有要紧事,我不能袖手旁观。”
沈婉见与他说不通,只好道:“好吧,若八王子驻军有什么动静,请你立刻告诉我。”
“好。”阿武爽快地应了这份任务,走到院中挑起担子,告辞离开了。
沈婉望着被轻手轻脚关上的门,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在细作这行里,像阿武这么知恩图报的人可谓是凤毛麟角,尤其是她已经答允让他过普通日子之后。还真是不担心她给的最后一个任务,要了他的性命啊。
将军府中,萧祈年惊讶地看着深夜出现在自己屋门口的沈婉,“你怎么来了?”
“当然是来请殿下解惑。”说完,沈婉的目光越过萧祈年落在屋中,她揶揄道:“怎么,金屋藏娇,我来的不是时候?”
“好酸。”萧祈年笑着将她拉进屋里,让她在火炉旁坐下,拎起热水里烫着的酒,倒了半杯给她,“我着实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事,能让你冒着夜里寒气来看我。”
沈婉接过萧祈年递过来的酒,笑道:“这话怎么听都像是埋怨。”
“是。”萧祈年坦然承认,“把我自己扔在将军府里应付郑安之,再没有比你更狠心的了。”
“不是还有章将军?”
“乌桓兵临城下,秣兵历马一副要开战的架势,舅舅哪儿有闲心与郑安之胡搅蛮缠?郑安之走马上任第一天,就吃了舅舅的下马威,到现在,莫说与舅舅和睦相处了,连面都不肯见一见。”
“说起这个,我得到消息,八王子似乎短时间内没有开战的意思,只是屯兵要跟章将军谈条件。”
“确有此意。”萧祈年点头,探身在沈婉手臂上摸了一把,皱眉道:“穿这么少,回头着凉。”
沈婉笑道:“将军府守卫森严,穿得多了行动不便,我可不想让你去暗狱里接我。”
她这话才说完,眼见着萧祈年的笑容僵了一下。
本是一句无心的玩笑,却触动了萧祈年心里的隐痛。
沈婉自知失言,忙转开话题道:“我记得获麟亭曾在吴钩身边安排了人,不知吴钩死后,这些人是否尽数撤回了?”
萧祈年也收拾起那一瞬间的失态,“我听说,乌桓的情报网无视了你的唤起。”
沈婉了然一笑,“幸而还有一个人,愿意给我几分薄面。他可还告诉你别的了?”
“八王子并不信任定襄侯,所以迟迟不肯出兵。”
原来,萧祈年说的那个,能跟乌桓王族说上话的中间人,就是阿武。
“过几天,会有人从京城来,身上带着定襄侯的亲笔信,他负责把人引荐给八王子的心腹。”
“八王子是想攥住了定襄侯的把柄,再履行承诺。”沈婉呷了一口温热的酒,“这么好的把柄,咱们可不能轻易放过了。”
“他还不知道你的身份。”
“你的呢?”
“知道。”
“你信得过他,那我也信得过。”
静默无声的抗议[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