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在宁国府的大门口,沈婉与随影一左一右站在萧祈年身后。
一路上她都在想,自己答应萧祈年随行,到底是因为拗不过他,还是本能地不舍得把他拱手让人。可惜,直到下了马车也没得出结论。
负责在门口迎客的,是宁国公的长孙齐恒文。主客寒暄已毕,齐恒文恭请萧祈年入府。
沈婉见萧祈年很自然地回身伸手要来拉自己,连忙往后躲。不料,萧祈年早一步看破了她的企图,径直上前将她拢入怀中。
沈婉吃惊之下,忙要将他推开。可掌心才碰到他衣襟,手腕就被他给擒住了。
挣扎无果,只好另寻借口,来解释萧祈年这旁若无人的亲昵。
“有劳殿下挂心,奴的腿已经痊愈了,可以自己走。”她的语气足够柔软,声音足够大,看向萧祈年的眼睛里,怒火也足够明显。
萧祈年忍住笑意,放开手一本正经地道:“还是要多加小心,免得落下病根。”又嘱咐随影,“多留神看顾,万不可粗心大意。若再让她受伤,决不轻饶。”
“啊?呃,公子放心,属下一定尽心竭力。”说完,随影又特地强调,“怎么对公子的,就怎么对她。”
该演的戏已经演完了,萧祈年心满意足地走在前面。与齐恒文说话时,又频频回头看沈婉,好似将沈婉交给随影照顾,他并不能放心。
沈婉趁人不注意时,狠狠白了萧祈年一眼,心里生气却又拿他无可奈何。
座上宾客除了萧祈年之外,另还有几位皇室宗亲,其余皆是在朝中颇有作为的青年才俊。
花厅之上,觥筹交错,吟诗应和。
宁国公让两个孙子作陪,他自己则在上首坐定,仿佛是个主考官一样,一双狐狸眼在这些人之间来回移动。更多的时候,是落在萧祈年身上,在观察,也是在琢磨。
沈婉趁萧祈年不注意溜出门,与随影一起站在廊下,旁观管家带着家丁,整理客人带来的礼物。
忽然心念一动,沈婉问随影:“殿下给永宁郡主准备的镯子,你可送去了?”
“镯子?”随影闻言愣住,“什么镯子?只有一对美人瓶啊,进门的时候就送去了。”
“这么大的一个锦盒,我特地放在美人瓶前面的,你没见到?”沈婉诧异地问。
“锦盒?”随影回忆了一下,“哦,见到了。临出门前,公子让我送到书房去了。”
那是她精心挑选的礼物,比眼前这些不知强多少倍,即便永宁郡主不喜欢,其贵重与稀有也足以让宁国公觉得,萧祈年是花了心思的。
功亏一篑,一时怒上心头,沈婉咬牙切齿道:“真是太不识好歹了!”
“谁?公子?”
“对,除了他,还有谁?”沈婉气道。
话音才落,沈婉就发现随影在偷笑,意识到不对连忙回头看。
萧祈年就站在她背后,身形微晃,眉宇间酒意十足,正醉眼朦胧地看着她笑。
“怎么喝这么多?”沈婉皱眉,莫不是宁国公挑孙女婿,连酒品也要考察一番?
萧祈年一只手撑在柱子上,无辜地问道:“我哪里不识好歹了?”
沈婉见他醉了,也不与他分辩,上前扶住他手臂,哄道:“哪里都没有,是我随便说的。”又回头叫随影,“你看好他,我去问问有没有醒酒汤。”
她才举步要走,就被萧祈年一把拉住手臂。
“殿下?”沈婉顺着臂上那只手抬眼看萧祈年。
萧祈年不回答,上前揽住沈婉腰身,力道之大全然不容沈婉有半点挣脱的可能。
情急之下,沈婉一把捏住萧祈年手腕脉门,正待要错步转身离开他臂弯,只听不远处传来一声调侃,“难怪晋王殿下放着好好的酒不喝要跑出来,原来是有美人相伴。”
循声看去,齐恒文正站在门口冲着他们笑。
当着外人的面,沈婉怕露出破绽不敢逾越规矩,只得停手,顺着萧祈年的力道往前走。
萧祈年得意地冲她扬眉,朗声大笑,回答那句调侃,“人生得此解语花不易,当然片刻不可离。”
沈婉见挣脱无望,只好回头去拜托随影拿一碗醒酒汤来。
只这一来一往说话的功夫,沈婉已经被萧祈年带到了齐恒文面前。
三个人不偏不倚,正正好好站在了花厅的门口,完全暴露在众人视线中。
“早听闻殿下府中有一位戴面具的姑娘,殿下曾为她与清羽军的郑将军大打出手。今日一见,怕是殿下的王妃,也未见得有这位戴面具的姑娘重要。”
齐恒文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刚好能让里面正在喝酒吟诗的人听见,引得众人侧目。
沈婉闻言,不由得心中哀叹,她担心的事情一件不落,全都发生了。萧祈年的故意为之,有心人的添油加醋,仅仅是这两件事,就足够让宁国公将萧祈年踢出孙女婿的候选名单了。
事已至此,只好做些面子上的功夫,给萧祈年挽回一点损失,免得真落下宠妾灭妻的混账名声,以后再没有哪一户世家高门,愿意把女儿嫁给他。
“齐大人说笑了。”沈婉强行从萧祈年的臂弯里挣扎出来,垂头道:“晋王府中向
有心花与无心柳[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