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对话就这么不明不白地结束了,沈婉甚至不知道她给出的理由,萧祈年究竟相信了没有,只是隐约觉得,似乎对于萧祈年来说,他就只是来送一壶茶而已,问话与回答都是闲聊,并不重要。
沈婉忙了一宿,倒头就睡,直到次日辰时才醒。
刚一翻身,就看见越九娘坐在床沿,鼓着腮帮,显然是在生闷气。
“小姑奶奶,人吓人,吓死人啊。”沈婉拍了拍胸口,坐起来问道:“这大早上的,是谁招惹你了?”
“还能有谁,随影啊。”越九娘气呼呼地回答,“真是气死我了。”
沈婉愕然,又动了动鼻子,细细嗅了越九娘身上的味道,吃惊道:“你也受伤了?伤在什么地方?严重吗?”
“不是我喝的药。”越九娘嫌弃地抬起胳膊,手腕凑到沈婉的面前,“这药本来是我给随影熬的,结果好说歹说他死活就是不喝,好像这药有毒一样。我气急了,不等撂下药碗就跟他动起手来。结果,没逮着他不说,倒撒了我一身的药汤子。”
沈婉闻言失笑:“且不说人家这一刀是替你挨的,单只说他受了伤,你就没有个跟病人动手的道理。”
“可他不喝药,伤怎么能快点好呢?”越九娘越想越生气,一下子站起来,“不行,我还是得想办法让他把药给我喝下去。”
“等等。”沈婉一把拉住越九娘的手腕,“想让他吃药还不简单?不用动手。”
越九娘眼睛一亮,凑过去笑嘻嘻地问:“你有什么办法?”
“随影从小就怕苦,别说是药了,他连苦瓜都不吃。你去给他买点蜜饯来,哄一哄他就喝了。”
“真的?”越九娘半信半疑,连刀子割在身上都能一声不吭的人,竟然会怕苦?
沈婉轻声笑道:“你别忘了,我小时候可是常跟他们两个在一起的。”说到这个,她又提醒道:“可别说这法子是我告诉你的,只说是你自己想出来的,知道吗?”
“知道。”越九娘立刻点头,“你说过,不能让他们知道你的身份,我记着呢。”
“那就好。”沈婉笑眯眯地拍了拍越九娘的手臂,“快去吧,咱们等一会儿将军府见。”
“好。”越九娘翻身要走,又停住脚转回身来,“看我这脑子,被随影给气糊涂了,差点把正事忘了。”
“师父有事让你告诉我?”
“嗯,说是等一会儿有人来酒馆找你,但是没说来的人是谁,也没说是什么事。”
“会有人来?”沈婉沉声问了一句后,默然不语。
为了避免暴露身份,他们一直都是单向联系。她给师父传消息,而师父从不会主动联系她。
怎么突然说要派个人过来?还是直接来酒馆里?难道,是对她起了疑心?
越九娘见她反应有异,忙坐回床沿上,问道:“怎么了?是哪里不对吗?”
“没有。”沈婉连忙收起疑惑神情,对越九娘笑道:“你快去吧,药得按时吃才能有效。”
“那你呢?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是师父派人来,又不是我的身份暴露了,能有什么危险呢?我刚才只是有些惊讶,从前师父从来不会派人来联系我们。”
“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越九娘愈加不放心了,“会不会是有人假借师父的名头来试探你?”
若真的是试探,那么从越九娘答应传信开始,她们两人的身份就已经暴露了,根本不会等到现在还什么事情都没有。
沈婉摇了摇头,“可能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才迫不得已派人前来。你放心去吧,真的没事。”
在得到了沈婉的再三保证之后,越九娘才离开。
沈婉站在酒馆门口的柜台里,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人。因着酒馆门口挂了被包圆儿的牌子,所以并没有人登门。
快到正午的时候,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在柜台前停住脚步。
他穿着一身整齐的长袍,腰间的锦带上悬着一块美玉,右手里拿着一把象牙骨的折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左手的手心。
沈婉闻声抬眼,看清楚了来人之后,忽然愣住。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师父派来的人竟然会是师兄秦无疾。
紧接着,她的心犹如沉入了冰水之中,半晌缓不上一丝暖意。
旁的人或许只是传达师父的口信,可来的人是秦无疾,这几乎是明明白白地告诉沈婉,师父已然起了疑心。
秦无疾冲着沈婉温和一笑,“怎么,才过了个把月,就不认识我了?”
“哪里的话。”沈婉忙回神,从柜台里迎出来,“里面请。”
两人正要往里面雅间里走,身后又响起脚步声。
沈婉回头,只见萧祈年站在门口,手里还拎着一个油纸包。
是疑心还是相信[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