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说完,章怀英竟真的转身要去找沈婉。
萧祈年慌忙拉住他手臂,苦笑道:“舅舅,人家跟我来,可不是为了嫁给我。”
“哦?”章怀英颇感兴趣的一挑眉,语气也正经了许多,“连王府的高枝都瞧不上,想必是另有所图?”
萧祈年笑而不语,走到沈婉面前,笑道:“多有怠慢。”
沈婉垂头回礼道:“王爷平时也对府中其他官奴如此客气?”
“姑娘不同。”萧祈年别有深意地回答。
沈婉并不打算深究他这话背后的意思,看了一眼远远站着,朝这边张望的章怀英,对萧祈年道:“王爷与靖远将军许久不见,想必有很多话要说,我不便打扰。”
“姑娘不如先去屋里坐着,稍后我与舅舅叙过了旧,再来寻姑娘去安顿,如何?”
“好。”
章怀英走过去的时候,萧祈年正在看着沈婉的背影出神。
“你觉得她是乌桓国的细作?”
这是章怀英能想到的唯一一个理由,也唯有这样,才能够解释,为什么一个救下了王爷的官奴,没有选择脱离奴籍,没有要求王爷娶她,而是选择什么也不图,只要求随他回府。
萧祈年沉默了片刻,慢慢地道:“舅舅还记得沈国公家那个丫头吗?”
“记得,当年回京述职,我在国公府见过那丫头一次。”提及旧事,章怀英长长地叹了口气,“这一晃十几年了,她要是还活着,也该出落得亭亭玉立,有个好归宿了。”
“她活着。”萧祈年收回目光,转头直视着章怀英。
“你说什么?”章怀英吃了一惊,“她……她不是你亲手杀的吗?”
萧祈年胸口窒了一下,艰难地点了点头,转头盯着坐在屋中客座上的沈婉,“可我觉得,就是她。”
“你说她?”章怀英顺着萧祈年的目光转头,目不转睛地盯着沈婉,“当年她死在狱中,户部一应记录也尽数销毁,怎么会有奴籍?再说,那丫头也不叫沈婉。”
“母后尚在时,曾召沈夫人入宫陪伴,当时我也在,沈夫人言语间提及,女儿乳名唤作婉儿。”萧祈年的声音越来越低,“与母后相处的时光,我都记得很清楚。”
章怀英皱眉思索半晌,“那丫头当年脸上被刺了字,伪造奴籍以备万一,也不是没有可能。”
“我验过,奴籍是真的,或许是冒名顶替,还要等随影查过之后才知道。”
“或许只是因为你的心结,所以才觉得她就是那丫头。”章怀英心疼地拍了拍萧祈年的肩膀,“祈年,当年那种情形下,你什么都做不了。”
“如果当年被父皇处死的人是我,他们也许就不会死。”
“先皇曾在私下里对我说,沈家在,他睡不安稳。功高震主,有没有郑家的诬陷都是这个结果。”章怀英刚准备叹气,又赶紧收住,转移话题,“你准备拿这位沈姑娘怎么办?”
萧祈年也知当年的事对章怀英而言,是一道从未愈合的伤口,故而也不再继续说,想了想道:“既然目的不明,不如静观其变。”
“也好。”章怀英点了点头,“我去安排人给你们准备住处。”
“有劳舅舅。”萧祈年眼睛一转,又补充道:“只准备一间屋子就可以,还是放在眼皮底下看着最让人放心。”
章怀英闻言,指着萧祈年满脸坏笑地道:“算你小子有长进。”
说完,他径自往后院去了。
萧祈年整理好了心情,进屋去找沈婉。
他的脚才迈过门槛,只见沈婉款款起身,对他道:“王爷误会了。”
“啊?”萧祈年一愣,“什么?”
“王爷误会了。”沈婉重复了一遍,又继续道:“我并非是沈国公的女儿,奴籍的确出自官家之手,也不是冒名顶替。”
萧祈年有一瞬间觉得,刚才他在和章怀英说话时,沈婉就在一旁偷听。
可他也知道这不可能。
他们站着的地方与屋门口相距甚远,说话时沈婉一直坐在屋里没有动,他们也刻意压低了声音。除非沈婉内力深厚,否则根本不可能听见。
心念一动,萧祈年眼中下意识露出提防神色,尽管他知道,沈婉就算能够杀他,也不会现在动手。
沈婉看在眼中,淡笑一声,“离着不远,所以你们说什么,我都能看见。”
原来是从口型判断的?
萧祈年暗自舒了口气,“姑娘既然不是沈国公千金,也就不是冲着报仇而来。主动放弃这样一个绝佳的掩饰,对于一个细作来说,不是明智的做法。”
“因为不需要掩饰。”
“如此说,姑娘承认自己是细作?”
“王爷,我是殷国人。”
“嗯?”萧祈年不解她为何突然这样说。
“所以,我自然是为殷国办事的细作。”
疑虑不过是心结[2/2页]